【乔西】Dream（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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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先从眼神开始转变。扔掉你的懦弱，伙计。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内在——除非你打算涂黑窗户的玻璃。自信点，先生，除开气质你和他像极了。”档案室内有详细的资料，那是西撒齐贝林的档案，一个独特的，甚至曾被假设为秘密武器的波纹战士齐贝林，他的生平与人生轨迹被压缩成一行文字，一些单词。
“再有底气些，你可不是过去那个满脸漆油的喷漆工了，安东尼，哦不，齐贝林先生。”他们有间秘密想学习室，实木的壁橱陈设着英勇就义的意大利人生前阅读过的书籍，使用过的餐具，还有配色花纹大同小异的头带与饰品。那是模仿大师为这个肩负使命的喷漆工设计的，留着八字胡的西蒙——这位模仿大师信誓旦旦地给石油大亨保证，他能在最快时间，将一个活灵活现的齐贝林带到他的面前。
“他的可塑性很强，学习能力也不错。”模仿大师摘下他的宽檐帽，那是顶昂贵的帽子，外围缠着手感极好的优质皮革，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高兴——毕竟体面的穿着没法靠坑蒙拐骗拿到手。

“谢…谢谢。”西蒙应当是在夸自己，安东尼抬着头，紧接着导师的手杖戳上了自己的大腿。
“你不是个结巴。”来递下午茶的女佣听见西蒙的锐评掩嘴嗤笑，想着这位改叫安德里欧的俊郎男士憨厚得要命。于是在当晚，安东尼在日记里给苛刻先生编篡出尖顶马戏棚驯兽师的身份。
【我是站在皮球上的驴，滑稽地挪动蹄子好不让自己摔得人仰马翻。】他把蘸水笔的笔尖朝靠墙的那一面，据说这也是那位西撒大人（他只敢在私底下那么喊）的好修养之一。
“挺直腰，波纹战士不是驼背老头!”
“礼仪，礼仪，粗鄙的混球!”
“吸烟要过肺，这里不需要烟雾制造机!”
训练的过程中不乏西蒙的谩骂，不远处的槐树成了安东尼的发泄对象，树干上被小刀刻了难以被人发觉的小字，Days wear on like years，可即便如此，时间也一分不少地流走了，平凡的小人物终是被熬成了一块尚未抛光的莫桑石。
“齐贝林先生——”热情的马车夫路过他前院的大门，马脖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他高兴地挥着皮鞭，问候安东尼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