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Dream（上）(7)

“不会，在他没注意你之前。”
安东尼一言不发地绕开了那名面露不爽的白人男子，两边是老旧的建筑，那些同样被涂鸦涂抹得面目全非的建筑实际是还未拆建的危楼，不远处，一幢摇摇欲坠的楼房三层悬了不少盆栽花束，那与这格格不入，又或许主人对在贫民窟创造艺术有所偏爱。
他拦了辆计程车，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司机大抵是个讨生活的黑人，戴着格子纹的老式贝雷帽，本人与他憨厚的嘴唇同样质朴。
“老兄，你来这里做什么?”他自说自话，也不介意安东尼防备的神色。
“别担心，我不是FBI的特工，他们不招收黑人，我住这附近，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绅士，哦，有钱人。”黑人司机重重捶了下方向盘，方向盘有磨损的痕迹，想来做这行已经不少年了。
“一个方位，一串和他有关的数字或者物件，那是开启下层的钥匙，你要找到乔瑟夫乔斯达的痕迹，那是你通往下层的钥匙。”车上播放着古老的乡村蓝调。
For a long time my darling I've waited

（我亲爱的我已久等）
For the sweet words you never would say
（你那从未出口的甜言蜜语）
Now at last all my fond hopes have vanished
（现在我所有的美梦都消失了）
For they say that you're going away
（因为人们说你将要离去）
司机愉快地与歌声同唱，壮硕的黑人司机驾驶着脏兮兮的计程车载着陌生的乘客，悠扬又沙哑的男声又人脚踏农场的土壤，怀抱凑前吃草的绵羊。
Do not hasten to bid me adieu
（啊，请不要急着说再见）
歌曲循环着很快又播到末尾几句，熙熙攘攘的人群变得多起来，时尚的女郎随处可见，街道褪去了尘埃，洁净得叫人舒适。
“欢迎下次光临——”司机很喜欢这个不反对他播放音乐的少话白人，贝雷帽下的卷发俏皮地翘起一个尖。黑皮肤的司机向安东尼道别后整装待发，弯腰坐回狭隘的驾驶室。他在破晓前的昏暗里哼着老掉牙的曲子，催动油门驶上车道，准备迎接新一日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