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Dream（上）(4)

“它长着腿，这不怪我，它是自己跑去那儿的。”乔瑟夫非得找个借口挤到西撒齐贝林坐的那张椅子上去——两个男人挨在一起能撑爆整个家具商场的椅子，可神奇的是那把坚强的藤条椅结结实实承受住了双倍的折磨。
他们挨得近极了，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温热的身体与鼓动的脉搏，那是属于乔瑟夫乔斯达与西撒齐贝林抵达的真实，一处无迹可寻的安乐屋。
没有虫鸣扰人的夜容纳了生命，包裹着奇迹，也隐去了美梦里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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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抛下过去，以全新的面貌迎接你的未来，齐贝林先生。”那是一面照片墙，无论是从色彩的鲜亮度或是细节的还原度来看，都能得出同样的结论——冲印师技艺高超，而摄影的家伙连入门级也算不上。不少照片只剩下一道残影，或是只有半截带状物，有的只有半张脸，那样的摄影技巧犹如初出茅驴的狗仔，只懂得把镜头挤上拍摄目标，存下辨认身份用的五官。
那大抵是些生活照，七零八落地拼凑出照片主角的日常，金发的男人仰着与照片主角八分像的脸庞，扯了扯额上事先系好的编织带——那是协议里严格的装束规定。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西撒·安德里欧·齐贝林，一个名死里逃生的波纹战士，那要持续到——计划圆满结束。”当联络员找上安东尼时，他正在街头摇晃他的的漆罐。那是他的工作，用白色的喷漆把墙根的彩色涂鸦粗劣地抹除。说得好听些，他是守护城市环境的使者，再不留情面些，他就是前些年经济萧条时期遗留至今的牺牲品。
他因这场突然造访的幸事局促不安，大财团的领头羊与他隔着谈判桌，审视的目光笔直投射在安东尼的脸上，那让他不舒服，说不上来的奇怪。安东尼窘迫地涨红了脸，他甚至没敢再抬头，他的旧皮鞋在桌底别在一起，手指绞上打了补丁的粗布。
“别紧张，别紧张。”他听到那个留有骇人伤疤的总裁对他温声安抚，这让金发碧眼的底层工作者心里少了些对有钱人的芥蒂。至少他不会拿刀扎穿我的手掌。这名叫做安东尼的年轻人提心吊胆地摸上装订成册的协议书。
“我们答应事成之后给您一笔钱，您会因此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任谁都无法拒绝一张从天而降的巨额支票，安东尼搓搓拇指，握上那支与命运挂钩的圆管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