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血溅只鸯楼(5)

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吃了一刻钟的酒后，只听环佩叮咚，戏台的后方走出了四名侍女，她们侍立在戏台两边，此时自后方缓缓踱出一名妙龄女子，这女子淡纱薄衫，裙下赤着双足，在这红色的地毯下更是衬的双足犹如羊脂玉一般，她的发上梳着齐眉穗（齐眉穗是林妹妹发型的其中之一），额头下轻轻地两道罥烟眉，唯一遗憾的是她戴着面纱，看不到模样，此时她的一双秀目望向台下的宾客，敛衽一礼，道：“小女子唤做奴娇，今日有幸得见满座高朋，杜妈妈有心，特命我来做些小曲儿为诸位尽些酒兴！”她说的虽是当时的京城官话，但林清听出她的口音里夹杂着吴地方言，有道是吴侬软语，听到这声音，林清及其他宾客已是被迷得如痴如醉。
这时突然有个富绅模样的人笑嘻嘻说道：“奴娇姑娘既然想给我们助兴，那总该摘下面纱让我们欣赏欣赏不是，哈哈哈哈！”他这句话说完立刻便有人跟着附和。紧接着又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起来道：“这位仁兄说什么话，真是有辱斯文，”他用扇子指了指刚才说话的那人又道：“如奴娇这般美艳动人的姑娘怎能以那些庸脂俗粉之礼相待之，子曾经曰过‘巧笑倩兮，美目盼。。。’”他话还未说完，众人听不懂他唠唠叨叨的之乎者也，齐声道：“去！”已将他轰啐了下去。

其余人又说了几句，奴娇姑娘不禁莞尔一笑（她戴着面纱，众人自然看不出来），道：“多谢诸位公子抬爱，小女子受宠若惊，奴娇平生最敬重那些文采斐然的才华志士，是以立下规矩，不轻易露面，还请各位海涵。”她刚一说话，本来乱哄哄的大厅立马安静了下来，仿若她的说的每一个字都值千金，令人不忍错过。
林清这时站起来道：“奴娇姑娘温文尔雅，我们若是再强求下去，那倒要让外人看了笑话，说来这赫赫有名的只鸯楼玩耍的客人都是些不守礼数，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大老粗了，我看这样，不如让奴娇姑娘唱上几曲，免得让咱们败兴而回，诸位看如何？”于是，在座的每个人为了不当所谓的‘大老粗’，都随声附和林清，奴娇转过头来向林清轻轻颔首，示意感谢。
只和她温柔的目光轻轻相接，林清便觉得丢了魂魄一样，他缓缓坐了下来，望着奴娇，这一切都被卫心看在眼里，他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浅笑，只顾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