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血溅只鸯楼(12)

终于，他大吼一声，摇曳的烛光下，夺情剑化作一道光芒刺向卫心，这已是他此生刺地最快的一剑，但此时他的心已乱了，一名孤傲的剑客，心若是乱了，剑纵使再快，又怎能杀得了人？
长剑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他并没有刺到卫心，而是刺到了酒盅里，酒盅在卫心手上，燕羿见到这一幕，定了定神，催动内力，长剑又向前递进了几分，酒盅承受不住两大高手的内力比拼，已然碎成齑粉，但长剑终究还是停在半空中。
手指！
两根手指！
卫心仅仅用了食、中两指便已将长剑的剑尖夹住，燕羿只觉剑身在渐渐弯曲，只听‘啪’地一声，长剑自剑尖往下约莫三寸处断裂，接着便是一阵短暂而又急促地破空之声飞向了燕羿。
燕羿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一阵血雾自他咽喉处喷了出来，又是‘夺’的一声，那截剑尖已插入他身后墙上的木板，燕羿倒在地上，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地声音，他的眼神空洞，因为他也不相信，这世上还从没有人能同时使用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和李寻欢的‘飞刀绝技’，但他却也不得不信。

桌上的白酒已被燕羿的鲜血染成了血酒。
酒是辛的，血是腥的。
这血酒又是什么滋味？
这滋味可能也只有卫心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