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原创短篇】珍珠小姐与小鸟先生(3)

周末，又是表演时间。这次的观众是女主人和小儿子。
剧目的主要情节变成了两个人偶男人之间关于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小儿子爱看的戏码。珍珠小姐要做的就很轻松，她几乎不需要表演什么，只需要在故事的最后登上舞台，按照剧本嫁给那两人中胜利的那个，做正义的战利品。和平常略有不同的，就是女佣这次让珍珠小姐握了一把小巧的折扇——为的是能让她摇起小折扇，像个真正的贵族女士一样用扇子与男士说话，才符合女主人高雅的趣味。
珍珠小姐已经背会那套“扇语”了。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只露眼睛，意思是“有人在看我们”；在胸前慢慢摆动，意思是“我没有心上人”；在额头上靠一下，则是“我会记得你”……本质上和说话没有区别，都是女佣在替她向人偶男人诉说一些事实上不存在的爱意，也同样地令珍珠小姐感到厌倦。
到了她上舞台的时候。胜利的人偶手握一朵红丝带扎成的玫瑰，单膝下跪，做出求婚的动作。
珍珠小姐则在丝线的操纵下举起扇子，羞怯地遮掩起脸。接着是女佣来捏着嗓子替她又惊又喜：
“噢，除了点头同意，我也没别的可做的了！”

她无精打采地收扇，提裙、弯腰、伸手、接下玫瑰。胜利者喜悦地搂住她，她嘲讽道：
“先生，你请回吧！碎布头拼出来的花，连乞丐的女儿也不想要。”
剧目的最后又是欢庆的舞曲。千篇一律的僵硬的舞步，旋转，旋转，叮叮，叮叮，叮叮。珍珠小姐的世界也在飞快地旋转。木偶男人的脸，远一点，女主人的脸，小儿子的脸，女佣的脸，再远些，小鸟先生的脸。
小鸟先生居然也在看这场表演！
他站在笼中金色的鸟架上，球成了一团，脸上满是讶异。
三
这天晚上，小鸟先生没有在笼子里转来转去。他异乎寻常地安静，直到墙上的老钟敲了第十二下，他才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珍珠小姐不需要睡觉，她听见了小鸟先生的声音。
原来小鸟先生和鹦鹉一样会说话，珍珠小姐想。他也许在喊女佣吧。
“小姐？”小鸟先生的声音稍微大了些，“珍珠小姐？”
珍珠小姐愣了一下，有些慌乱地咳了一声。
得到了回应，那位年轻的先生立刻接着道：“我很抱歉打扰了您休息，不过，可以烦请您帮我把这个笼子的门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