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原创短篇】珍珠小姐与小鸟先生(2)

“噢，上帝，你们都是那么爱我，我又该如何选择呢？”
珍珠小姐漫不经心地跟随丝线的牵引，抱胸、叹气、摇头。
两个人偶男人在她身边摇摇摆摆，她挖苦道：
“二位，都请回吧！我已经看腻你们的木头脸了。”
两个没有生命也不会思考的男人依旧在向她点头致礼。女佣依旧在捏着嗓子，代她发表观点。小女儿依旧盯着她，被她苦恼又多情的模样逗得咯咯笑。珍珠小姐在袖珍剧场中转着、跳着，绣着蕾丝花边与粉红色贝壳的裙摆和着音乐的节奏飞舞。珍珠小姐的视角随着旋转而飞快地变化。幕布，女佣的脸，木头男人的脸，幕布，小女儿的脸。
她的贝壳偶尔相撞，叮叮，叮叮，叮叮。
今天，依旧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
没有人听见。
二
家里来了位新客人。
“嘿，把笼子关紧点……”
“让他唱一首，让他唱一首吧……”
主人的声音，佣人的声音，小孩的声音。
几个人簇拥着一只金色的鸟笼走进房间。小女儿把珍珠小姐从橱柜里取出，把她抱到鸟笼前，让她对着鸟笼摇摆她细细的胳膊。小女儿说：“珍珠小姐，和小鸟先生打个招呼。“

珍珠小姐趁机观察了一下来客。那是一只她从未见过的小鸟，羽毛脏乱，身沾血迹，灰头土脸的样子有些搭不上金鸟笼的格调。来客在笼子里不安地跳来跳去，没有注意到珍珠小姐。
于是，小鸟先生和他的金笼子也被安置在了这个房间里。不管是站在橱柜上还是在那个袖珍剧场里，珍珠小姐总可以从各种角度瞧着他。
他可真是位很奇怪的先生啊，珍珠小姐想。
珍珠小姐也曾见过金笼子里其他的住客：羽毛光鲜且会说话的鹦鹉；羽毛光鲜而不会说话的金丝雀……不论如何，小鸟先生这样灰褐色的、不起眼的，珍珠小姐还是第一次见到。更奇怪的是小鸟先生的习惯。他像野猫一样，白天一动不动，到了晚上才有些精神，默不作声地在鸟笼中转来转去，几乎不吃东西。
好几天之后，小鸟先生终于妥协了，在那家人跟前亮了嗓子。橱柜上的珍珠小姐和他们一并听着，顿时对小鸟先生没有任何疑问了。拥有着这么一副惊艳四座的好歌喉，难怪男女主人会不吝让奇怪的小鸟先生住金笼子，并让精致的谷物像流水一样倾倒进他的食盒。
珍珠小姐希望他能多唱几段。他的表演比自己的要有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