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祺轩/风盆】(4)

马嘉祺确认了，礁石上躺着一个人鱼，像故事传说中的那样。马嘉祺一时间分不清睡在礁石上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脸蛋漂亮得像城市里新型的彩色玻璃，美丽得神秘，裸露的上身彰显着他男人的身份，像神话里阿多尼斯的神像。
他始终不醒来，马嘉祺便蹲在礁石上，手指轻轻触在他的皮肤上，一路划到鳞片上，少年轻轻颤动了身躯像有些发冷。马嘉祺把他抱起，到最近有沙滩的峡湾，将他的鱼尾浸在海中，让他能依靠在湿软的沙子上。他的尾上有伤，像捕鲸叉留下的伤口，几乎穿透鱼尾，不停往外渗血。马嘉祺跑回家拿了东西给他消毒包扎，像人类的膝跳反应一般，人鱼的尾巴本能地跳起来躲避酒精带来的疼痛。但如同神迹般的人鱼少年双眼依然紧闭，浓眉紧皱着。
马嘉祺白日里正常去上班，一有间隙便跑回到自己的秘密海岸，给昏睡着的少年擦拭身子，换药包扎。
十六月圆，马嘉祺抱着新买的便宜木吉他，坐在滩上唱歌，唱的邓丽君。歌声像月光一样柔软，在仅露出来的一点沙滩上洒上白霜，甜腻的情歌被唱得像一首淬人心肺的诗。少年在月光里睁开眼，或许是在岸上许久，眼睛有些干涩，听到身边轻飘飘的歌，是个穿着简单衬衫的男人抱着个大箱子在望着月亮。马嘉祺听到海水簌簌响，身边躺着的少年上目线看他。

“醒了吗？”马嘉祺放下吉他，蹲过来检查少年鱼尾上的伤口，“差不多好了。”马嘉祺冲着发楞的少年笑，“别怕，是我带你来的。”
少年甩了甩发上的水，嗓音是青春期后男孩略有青涩的声音：“宋亚轩。”
马嘉祺没反应过来，靠到他身边坐下，“你的名字？”
宋亚轩点点头，发尖有水滴下来，天生的粉白色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可人。
“我叫马嘉祺。”马嘉祺有点好笑地看着宋亚轩呆呆的模样。
“你不吃惊吗？”鱼尾轻轻拍打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宋亚轩一双圆眼睛好奇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我相信童话的。”马嘉祺看着宋亚轩鱼尾上泛着光的鳞片，语气很笃定。
“童话里有我们吗？”宋亚轩懵懵懂懂，尾巴溅起较大的水花，震得不远处的小鱼纷纷游走。
马嘉祺点点头，站起身整理衣上的褶皱，再次检查宋亚轩的伤，“过几天你就可以回大海了。”说完指向天生巨石连成的海蚀桥，“那下面有路，从那儿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