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外祖父(10)

“白布最容易上色，这我很清楚。”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桌布拉到院子里，刚刚把桌布的一角按入放蓝色染料的桶里，“小茨冈”就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他一把夺过桌布，使劲的拧着，然后向在一边盯着我工作的萨沙喊道：“把你奶奶叫来！”
接着，他摇着满头蓬乱的黑发，对我说：“瞧吧，为了这你要挨顿揍！”
外祖母跑来了，惊叫一声，甚至哭了起来，她连声骂我，骂的很好笑：“哎呀你这个别尔米人（即居住在科米·别尔米民主自治区的芬兰族人），盐腌的耳朵，恨不得把你举起来摔在地上！”

然后，她去劝说“小茨冈”：“别告诉老头子！我把这事瞒着，也许能糊弄过去······”
“小茨冈”一面在五颜六色的围裙上擦着手，一面担忧地说：“对我您尽可放心，我不会说的。就怕萨沙把不住嘴风！”
“我给他两个戈比（俄罗斯等国的辅助货币。１００戈比＝１卢布）。”外祖母说罢，把我领回屋子。
星期六晚饭前，有人把我带到厨房里。厨房里黑漆漆、静悄悄的，过道的门和通往各个房间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在黑乎乎的炉灶门口，“小茨冈”坐在一张大椅子上，阴沉着脸，与他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外祖父站在屋脚的污水旁边，从水桶里捞起几根长长的树条，量了量长度，在空中嗖嗖地挥了挥，然后一条挨着一条地把它们摆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