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的外祖父(7)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上帝原谅，我说死人的坏话！”外祖父气呼呼地骂道。
我对他这番话大为不满，他立刻察觉这一点。
“你为什么噘着嘴啊？你这小东西······”
外祖父摸了摸他那斑白的红头发，又补了一句：“星期六我要抽萨什卡（萨沙的卑称）一顿！”
我知道外祖父要抽萨沙是为了顶针的事。有天晚饭前，两个舅舅和格里高里正在把染好的料子缝成一匹一匹的布。米哈伊尔舅舅想跟那个眼睛快瞎了的格里高里搞个恶作剧，就让９岁的侄子萨沙把他的顶针在蜡烛上烧热，然后偷偷放在格里高里手边。可就在这个时候，外祖父来了，他想帮忙，于是坐下来，不紧不慢地戴上了顶针。

我听见叫喊声跑进厨房时，外祖父正用烫伤了的手指头抓着耳朵。他一边蹦跳，一边吼着：“谁干的？你们这群混蛋！”
米哈伊尔舅舅伏在桌子上，用指头拨弄着顶针，对它吹气。格里高里师傅若无其事的在那里缝布料，，烛影在他那巨大的秃脑袋上闪跳着。雅科夫舅舅跑了进来，躲在炉炕后面的角落里偷笑。外祖母则正在用丝刨把生土豆刨成丝。
“是雅科夫家的萨沙干的！”米哈伊尔舅舅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
“胡说！”雅科夫舅舅大吼一声跳了起来。
他的儿子在炉炕后面哭了，叫道：“爸爸，是他让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