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石(42)

我将手中的照片向他递过去。
照片上是一对婴儿的照片，她们大概是双胞胎吧，从照片的背后能知道两个孩子的名字，其中一个孩子的名字正是张子莹。
“被那两个孩子称为革命的行为，实际上就是跳楼自杀，还有传言说是殉情。不过这些消息都被程子莹的养父用他的人脉和钱财打压下来了，对外界宣称为事故，当时的教育部长为了保住乌纱帽也采取了某种手段隐藏了事故真相，学校里包括校长在内的老师们被开除了一大部分人。一年后，我认识的那个程子莹又想再次发动她的‘革命’，不过这次被人发现的及时，她没能成功。在那之后就是我上次和你过说的，从我认识程子莹到她——”
“她们真的被逼到那种地步了吗？非要那么做才行吗？”
“她们是孩子，是弱者，我们做老师的和家长都有责任将她们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但是事实上老师和家长们都在为了金钱、名声……或享乐，或逃避，以这样的一己之欲操控着他们，无视着她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的想法，所以才……”
“我现在也已经明白了。当年我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本来只想给那个混蛋一点教训的，但是他直到被我按在墙上嘴里都一直在侮辱着那个孩子，侮辱着我们家，我一气之下才……那时最受伤害的人明明是那个孩子才对，我却没能陪在她的身边，还做出了那种蠢事，我——”

“停一下！这些你上次已经说过了！”我打断了他的发言，我敢肯定要是放着不管他一定会像上次一样责备自己直到晚上，我可不想和他两个人在这种地方待到那么晚。
“关键在后面，当时死去的孩子的名字，该说是巧合吗，还是说她真的就是——”
“新的墓碑已经送到了。”陈江打断我的话，将我带到墓碑跟前。“那个孩子终究还是离开了，我在这个世界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不知是清晨的露水还是陈江打扫的结果，张家的墓碑上有着未干的水珠，刻着夫妻二人名字的旁边又新加了两列字，而我只注意到上面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女 张子莹 生2000年12月12日 卒2018年6月2日
——女 张子椋 生2000年12月12日 卒2020年6月2日
“对不起，我没能拯救她。”
“袁老师，您之前才跟我说的，这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责任，这是我们的责任。”
“我在看到照片背后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了。”
“我也没想到刚从牢里被放出来就又被法院传唤认领尸体……我欠她们的太多了。”
“话说张子椋的养父母呢？他们没来认领吗？我去找他们的时候完全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