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石
2019年6月2日 天气 阴
对不起,程子莹。
(残页)
在贝京四环外有一所高中,地理位置堪称郊外,四围很少有车辆经过,除了定期往返的班车以外,只有一月一次接送学生的家长会开车到这偏僻的地方来。
从私立医院的激烈竞争中被刷下来的我最终流落到这个不起眼的高中里当了一个校医,不过好歹是留在了大城市里。不然再回到我出生的那种小县城我可能会因为受不了那种生活质量上的巨大差距而自寻短见。
校医的生活非常惬意,除了每学期一次的体检,其他时间几乎就没有任何事情,偶尔会有一两个手臂擦破或是面色铁青的学生来这儿进行简单处理,明明我也有心理咨询师的执照,在这儿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工业式的教学管理只要保证学生的主要零件完好就行。我还见过眼睛发肿的孩子铺在我身上嚎啕大哭的,但在我的工作指导手册上对于这种情况给出的解释是,把眼泪擦干再送回去。心理医生就这么失业了,我就是一个物理意义上的眼泪消除机器。
休息时总会有年轻的男老师来约我出去玩,都被我拒绝了;有一些发情期的男生偶尔还会来这儿偷看我,被我的举报警告之后也就不再见他们的踪影了。属于我自己的时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会和正常人一样渴望交流,可是我还是更加喜欢独处,所以正常情况下面对学生们我也从来不会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