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石(41)

“您也早，袁老师。”
那人正是我今天约会的对象，不是我有什么特殊癖好才在这里约会的，只是我们的关系比较特殊，因为某个人我们被联系到了一起，在这儿见面也只是顺势而为而已。
自程子莹从楼上坠落之后我表面上是引咎辞职，实际上是被开除了，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开始四处寻找有关程子莹的信息，当时我找了好多人才终于知道了她的亲生父母已经离世，他们被葬在了这个墓地。也是同一天我遇到了这个人，他后来成为了我了解程子莹的重要帮手。
“都说了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啦，我早就辞职不做了。还有敬语也是，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当做普通朋友对待就行。”
“您总是那孩子的老师嘛。”
“随便你了。”
我走到男人的跟前，他比我高出太多，我只能勉强够到他的肩膀，必须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他眼窝深陷，像很久都没睡觉一样，十分的没精神，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吸毒犯的特征他基本都有，但他并不是那一类人。
“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男人向我问话，近处才发现今天他的声音很奇特，有种奇怪的气泡音，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声音，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应该过得很不容易。

“跟之前你说的差不多。不过也有一些新发现。”
我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那张旧照片，准备还给男人。没错，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我线索的来源，我之前所做的都是对他一面之词的再确认，另外还有一些自己的调查。
“张子莹的过去我都了解了，她确实曾经是一个可怜到让人心疼的孩子。”
“是啊，如果我没有冲动，如果我能冷静一点，能好好保护她的话……”
“陈先生，这不全是你的错。”
“可是我真的太愚蠢了！完全是监护人失格！她的父母，她的妈妈……姐姐要是知道的话会怎么责备我呢……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明明她……她已经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张子莹的舅舅，陈江，以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他的双手疯狂地抓挠他的头发，本来还有些整齐的头发瞬间变得一团糟。
“陈先生，这绝对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错，非要说的话我也有责任。”
“对不起，我有点情绪失控了。”陈建民逐渐平复下来。“我们继续吧，刚才说到哪里了？”他用手将眼角的眼泪抹去，随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型，看起来情况稍微好一些了。
“刚说到新发现，你的照片真是帮了我大忙。已经可以确定了，当年事故的真实情况，还有程子莹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