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石(32)

“很像，很像啊……”老者默默地说道。
在我赶到福利院的时候，这儿已经成了半废弃的状态。和我约好见面的院长在大门口等待着，见到我的身影后他很用力地向我挥了挥手，他的头顶已经看不见头发的踪迹，发出的光亮和路灯是一样的颜色。
好热情的人呵。
“如你所见，孩子们已经不在，这儿马上就要被拆掉了。”院长不知为何用一种豁达的语气向我说道。“现在这个社会，成年人都只想着怎么保全自己，不被社会抛下，孩子们都成了附属的用来实现他们精神价值的道具。如果不能保证他们的健康成长又干嘛要生下来呢？”
“大人们都是自私的，你我也不例外。”
听到我的回答院长沉默了，继续带我往里面走。福利院本身的规模并不大，作为社会福利机构这儿竟然是由院长一个人独自支撑至今。这里只接受一些无家可归的，或者不被社会所接纳的孩子们，当年的张子莹也是其中之一。
“张子莹一直都是一个好孩子，她从来不会抱怨条件艰苦什么的，还总是帮老师做事。她好像特别讨厌，或者应该说害怕男人，从来不愿意和男老师或者我接触，但这不妨碍她是个好孩子。我多少也听说过关于她的事情。在这儿的孩子几乎每人都有比较悲剧的过去，所以一般来说是大家都是能互相关爱的。”

七拐八拐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张子莹以前生活的房间。
“虽然自己说有点那个什么，但是我之前还是挺关照张子莹的，这儿我也一直在尽量保证维持原样。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倒闭哈哈哈，我还以为靠我的存款和社会上的帮助还能再多支撑几年的。”院长摸了摸他的光头咧着嘴笑道。
房间十分整洁，曾经的张子莹就是在这儿度过了三年的时光啊。我走进房间，用手带过那些家具和摆设，房间淡粉色的色调让我心情愉悦，感到被治愈。想必住在这儿的张子莹一定或多或少有被这儿的生活治愈一些悲伤吧。
“她后来是被那个程老板领养了吗？”
“嗯。那个老板虽然是出于商业宣传目的才来这儿收养小孩的，但是他能提供的条件真的很不错，所以还是可以放心交给他们收养的。”
“商业宣传？是我想的那个吗？”
“对，就是通过慈善活动增加企业的曝光度和他本人的知名度，从商业和事业上来说都是不错的手段。当时他们还向福利院捐助了不少钱呢，我多亏这笔钱才能坚持到今天，虽然因为租金的问题，现在也已经坚持不住啦。
他们挑选领养孩子的眼光很高，只有最聪明最乖的张子莹被他们看中了。估计是想通过培养聪明的孩子来为他们增加人才储备或者有其他原因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