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石(2)

多么自私的一个人呵，但这就是我，一个极端个人利益主义者。
我本以为这样看看书、摸摸鱼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我被学校开除，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新学期的第一天就被召唤到了校长室去，我以为我摸鱼度日的样子终于被领导看不下去会让我去兼职一下体育老师什么的，虽然也还是闲差但好歹多一点事做。体育老师基本也是一年四季放产假的存在，在这贝京的高压竞争下，就算是我们这儿这样简陋单调的学校对于升学率的提升还是很迫切的，毕竟有了升学率才有学生进学校，才能从他们的父母那里收到自己的生活费。
在我看来这都是假的，这儿本身的升学率低的可怜，来到这儿的基本都是为了享受最后的学生时光的应试教育的不适应者，再怎么样怎么样狠抓，他不想学习你也毫无办法。这儿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问题学生的收容所，也不乏有钱人家的孩子来这儿进行再教育，升学率就是学校为了管制学生而找的一个好听的借口罢了。
校长室里的气氛和以往不同，这儿除了校长以外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她轮椅旁边坐着的看起来是她的陪同家长之类的人。女孩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有一点没睡醒的样子，不过透过低垂下的头发来看，她的五官还是非常别致的，算是那种好看的女生。好像是注意到我的视线，女孩微微抬头看我，我赶忙收起目光看向地面，装作无事发生。

“您就是袁老师吧！”
陪同的家长看见我进来后显得有一些开心，他用犀利的眼神在很短时间就将我全身打量一番，而后他站起来就想握住我的手。我差点下意识就抽开手，在被校长从背后掐了一把后我只好乖乖地顺着他的意思。被比自己大龄的男人握住手让我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但碍于领导的压力也无可奈何，我还想在这儿多摸鱼几年。
校长称呼那个人为程总，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个程总已经拉着我加入了坐席。他对我一通追根扒底的问话，搞得我像个受审的犯人似的。
程总这是准备拉我家常的节奏，大脑在飞速运转寻找着有没有什么可以直接而切入正题的方法，我可不想在交流过程中把自己的个人信息都一一暴露了，或许已经全都暴露了，现在就是在进行再确认。
他又问我年龄，我如实回答他，这么直接问一位女性的年龄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客气，但充满了掌控感，看来是习惯了这样的商业对话，而我就完全不适应了，在这场对话中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只是任人发落的小绵羊。由于过度紧张，屁股宛如针扎，我刚想起身逃跑又被校长使了一个眼色后被迫继续坐好。
少顷，程总没有说话，将一张纸用双手递到我的面前，之上的书面格式十分正式，看起来是经过多番探讨后的结果，和他一起探讨的应该就是我旁边的这位校长了，我严重怀疑我就是被校长拿出来当炮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