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30)

净玻璃之镜浮在半空，镜面反光一直闪烁，刺激着双眼，但我不得不按照她所下的命令去做。
我看到了我的模样，“她”在狂奔，逃离黑暗的深渊，无数只手在拉扯着胳膊、双腿、翅膀…同样，我的这些部位随着亲眼所见的画面开始发痛，但并没有感觉到有被谁抓住。
镜中的身影失去了颜色，化为黑影，身体被扯得四分五裂，最后的动物灵纷纷涌来，露出尖牙开始啃食。
“…？”
渐渐从梦中醒来，身体很沉重且无力，刚才的梦境好似现实，第一次梦到对岸的那两位总觉得有些微妙。目光恍惚地扫了扫整个房间，与往常没有任何变化，小鸟早就叽叽喳喳唱着小曲，我下意识将手轻轻抚着到脖颈——已经好几天没和大家一起为每一日的早晨献上祝福了。但现在的我还瘫在病床上也不是个办法，难得一次我主动从房间里出来。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其中一间房间传来的声音，静下心顺着妖兔们的嬉戏打闹的声音走过去，拉开障子门：

“欸，这不是二羽渡神大人吗？早上好。喂喂，你们快说早上好。”
“早…早上好！”
“早上好，神明大人~”
房间里待着不少白兔和妖兔，等到她们发现我的时候，黑短发的妖兔带领其他兔妖异口同声地与我打招呼，意外的很热情。
“早安，愿今日仍是美好的一天。”
我弯腰鞠躬礼尚往来地向她们回应早晨的祝福，待到抬起头的时候总感觉脚边有个毛茸茸的团子靠着，再低下头望去，发现是一只白兔在绕着我的脚边。
“对啦对啦，我们现在在照顾小兔，不过看它啊，好像对你有兴趣？莫非是被神格吸引了吗。”
“在下记得，兔子很怕生才对？”
我蹲下来，手指在白兔的脑袋上轻轻地挠几下。有一种曾经相似的感觉。
“对啊，但比起接近我们妖怪兔，似乎更愿意接近神明大人，如果是平时的陌生人的话是会躲起来。既然她愿意待在你的身边的话就替我们照顾一小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