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29)

“…久侘歌小姐，怎么了吗？”
铃仙的声音把我从内心的深渊拉回了现实。
“欸——啊，没什么。”
“刚刚看你走神了，一直没回应我的话…以为说了什么错话了，如果有的话，在此道歉。”
“铃仙小姐你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向我道歉。我倒是想知道现在是患上什么疾病了。”
“嗯…其实就是心理上的疾病相关，师匠一开始就说过了呢，也是很常见的毛病，不用放在心上就好。不过，发生在神明身上那还真是第一次碰到的。”
“那还真是给你们添了很大的麻烦…”
“没关系没关系，照顾患者是我们应该的。世上没有人是完美的，生老病死一直都是家常，久侘歌小姐在彼岸那边工作，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说的也是…”
翅膀随着声调下垂，不太自然的笑容在脸上浮现。也许是因为不够完美才会导致这样的下场，如果我再坚强一点的话…也许会改变结果吧。

我和铃仙没有聊更多的后话，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她便关上门，离开了这个房间。烛火在摇曳，照亮这床边的水杯和药丸…再给我一点时间，现在的我是个不成熟的神明，还没有能力足够去保护他人，请原谅我，请原谅我的弱小。吞下药丸，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的水，深呼吸几下，吹灭了灯火。
黑暗笼罩整个房间，很寂静。
我在黑暗之中睁开了眼睛，只看见小野塚在对着我说些什么话，听不到她的声音，根据口型勉勉强强猜出是在重复“那几句话”，身体不受控制，再一次对她的脸狠狠地刻印上了印记，肉眼可见的红，血红…？突然间在她的脸上出现了数不清的印记，比刚才还要鲜红，这时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也沾上了同样的颜色，越来越诡异，随后化为一摊血水。
“没错，你其实没意识到自己很懦弱。”
熟悉的声音流入耳中。
“庭渡久侘歌，抬起头，看着前方，看着它，面对你所犯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