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43）(3)

“那么除了这些，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带给我？”枪手讨厌烟草的气味，不着痕迹地向后靠去。
“硬要说的话，某只鹰与某条龙暗中对于达克的关注都在提升。你知道的，这些做高台的人，心里的弯弯绕最为复杂，我们猜不透，但我们能嗅到火药味儿，你懂我意思吧。”
“你们的手都伸到东边了？”
“东边有自己的门路，他们可不会明面上支持这样的生意，更不会允许外界插手。但暗地里，他们什么时候做的少呢？许人做，不许人说就是这样，无趣。用东方的话来讲，大约就是又当又立。至于我们怎么知道？也许他们的动作的确不大，可那边从未禁止世界含义上的罪犯向达克引渡，更别说武器运输的航线，达克只有几条，发现这些事对于我们这群人来说不难，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烟草的气息弥漫，挤走室中最后一点少去杂质的空气。苏尔特制造了这些，他受益于此；护卫站在原地，他习惯于此；枪手并不习惯，更不受益，可他走不掉。
“更深层次的原因一定会有，如果只是武器产业的这点利润，对于那个层面的巨兽来说才真是不够塞牙缝的。如果我的猜测没问题，达克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能够为这两方带来超乎想象的利益..东方哲人说：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千年前如此，千年之后也不会有半点改变。”香气在肺中盘旋，柔和而醒神的力量，那团雪茄前的火星仿佛在苏尔特的脸上燃烧，燃烧着他已经被深藏于心的，几乎已经忘却的放松。如果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达克人，脚下踩着的不是一片达克的土地，他绝不会说出这些话来。达克是一片世所公认的恶人的土地，可这里的人没有真正的大恶，大恶之人不会让自己被扣上罪名，更不会让规则之间体现出一种不被认可的真诚。

“看来达克内外都很烂不是？”
“人嘛，逐利没什么稀奇，烂与不烂，至少影响不到上面的人，有什么好纠结的？庆幸当有人威胁到了你与你所在意之事时，你还能握住武器吧。”苏尔特起身，拿过一早放在桌子上的箱子。他没有打开检查，但他知道里面会是钞票，达克人办事因信称义，一向如此。
石室外，书馆中的人不多，但也算不得少。谁也说不准那本书之间夹着支手枪，哪个人的手里藏着锋利的刀刃。苏尔特不担心这些，他甚至不担心会被哪一方的眼线发现。他身后的护卫所起到的最大作用，无非便是展示自己的身份。军火商与收尾人一样，都是达克中不容招惹的存在。
“我知道你很快，但你真能避得开这样繁杂的耳目？”苏尔特脚步微顿，他没看到枪手，但看到了垂在他手边的大箱子。
“达克人认识的只是枪手，而枪手面具下的人，是他最好的掩护。”枪手轻声笑道。
“那么，何必用‘真面目’示人？”
“因为我不仅仅是为了做一次交易。”枪手向前走去，目光沿着书馆的门窗射向广阔的边界，“你在外有你的人脉，我在达克也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看来那家伙的第二手准备是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