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43）(2)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军火商接过这短暂的沉默，“你表现得太无所谓，就如眼前，这是你的迫切需要也同样不例外。做生意的害怕抓不住别人的需求，那样太被动。”
“至少在生意上我一向开诚布公。”枪手的微笑藏进面具，只是表露了自己的轻松并不足够，在人前，枪手有多少时候不如此？“坦诚说，只有让你们这些无孔不入的生意人都看不穿，找不到弱点，我在达克才活得下去。”
“的确是实话。”苏尔特也笑起来，“那么，你这样的掠食者都要改变行动习惯，是你精心保护的那一边受到了威胁？”他盯着对面那个模糊的影子，一只手触碰箱子。另一只手靠在椅背上，这是苏尔特的猜测，根据枪手此时狂放的坐姿。他知道对方腿侧有枪，看起来他那一条腿踩在椅子上的坐姿不利于拔枪，可那枪套却允许枪手直接在枪套中射击，看角度正好对着自己二人。
“踩到蛇了不被反咬是不可能的。”枪手瞥了眼箱中的子弹，“不过我始终还有选择的余地。”
“就是这样？”苏尔特指着箱子问道。
“就是这样。”箱盖合拢发出一声轻响，露出那张面具的模糊轮廓。

“那只好希望你们都能活得长一点。”苏尔特笑得意味深长，因眯起而显得狭长的双眼中似有两团磷火闪烁。
“你有那么好心？”枪手稍稍侧头，仿佛注意力真的在对面那个衣着与自己相仿的商人身上。
“你们活得长了，我们才有更多钱赚。”打火机的火苗映亮苏尔特的面庞，胡须疏于打理显得杂乱，谁能界定这究竟是无暇打理还是一种表象？不管结论如何，枪手绝对不会轻视任何一个站在达克大地上自由行走的军火商人。干这一行，能活得长，就是本事。
“与大洋彼岸国家之间的战争财相比，达克连蝇头小利都算不上吧？何必这么执着呢？”
“再小也是肉，达克的规模已经比一小部分国家更大了。”苏尔特将手指粗的雪茄从口中挪开，两排牙齿间的烟雾也显得阴森，火红的烟叶蜷曲着失去光泽，让人反而看不清苏尔特的表情，“何况，达克这样一个依靠暴力与恐怖来维持秩序的地方，武器的消耗恐怕比人命都快。你知道每一天达克的港口有多少人涌入这座城？武器弹药只会更多。我的同行们都盯着这里不是没有理由的，只要达克一天没有消失，我们就还有的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