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裂像虚焦》（3万字，慎点）(9)

龙标过后，电影院的场灯逐渐黯淡了下来，不幸的事情开始了，你那套适用于日用场景的曝光参数，在电影院过大的光比下，只给影像中的电影银幕留下了一片惨白，而对取景器一如既往的拒绝使你并未察觉。老板的第一次抱怨就是在这个时候插入的，
“我的天，这拍了个什么……”
出于面对严肃艺术的虚弱，老板在把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停住了。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虽然不时有一些微弱的音效和几句隐隐约约的台词插入（那是来自于观众席后区的音箱的功劳），但是在没有画面的支持下，任何的声音都只会显得不知所谓。有那么几次，画面甚至只剩下完全的黑色，那是电影的黑场镜头——如果这是一位有着古典的特技转场趣味的电影作者，我们可能还能在他的淡入淡出之间， 瞥见电影黑场前后的最后几帧画面，可惜，这部电影通篇都采用了最为摩登又最为粗暴的硬切剪辑，我们在乍黑乍白之间犹如面对闪电。
后来，拍摄视频的我不时发出的几声笑声倒是打破了沉闷，相机内置的麦克风在收录这种咫尺之内的声音时倒是表现得不至于太令人发指。镜头也在随着笑声颤抖，但好笑的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我有时与观众的哄堂大笑重合，有时又相错，当然，我们的笑点并不总是一致的。很快所有的笑声都消沉下去了，或许这只是一部虎头蛇尾的喜剧吧？我们只能猜测出这么多。

听到了吗？我的呼吸声变得愈来愈清晰，说明我在相同的呼吸频率之下却每一次都吸进了更多的空气。退出的观众好像也越来越多，可怜的作者啊，一个一个从镜头前面走过的退场观众，在身后雪白银幕的映衬下，好像一出电影节节败退的皮影戏。随着电影院的慢慢冷清，我的胆子也开始壮大起来了。等到我们左右的那几对忍无可忍的情侣也终于退出以后，我的右手早已经偷偷绕过她的后颈，慢慢地搭到了她的胸部。
在这个最惊心动魄的一刹，她微微一颤，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这侵犯有些意外；我屏气慑息，原本的呼吸声也停止了。我在余光中瞥见她的侧脸，没有动作，没有反抗，没有拒绝，这对我来说是得寸进尺的通行证——于是长吁一口气，指尖暗暗发力，这是一种立体的触感：隔着干燥的针织毛衣，指尖追溯着文胸半月牙状的轮廓的同时，顺势张开贪婪的恶爪以将它们全部囊入掌中，在这样的裹持之下，它只能松软地游动在逐渐下陷的五指之间，并最终束手就擒……
突然视频里传来一声巨响，“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打扰了打扰了。”“……哦哦，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