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45.《鹿与蝶》（上）(3)

阿冶继续机械式发言，但她语气有些欣喜。
“你是说，我昏迷后，没有意识消散吗？”
“是的，你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也就是废话。”
“可为什么，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我在昏迷的时候，做了很多梦？不，我不知道那...咳咳，是不是梦，一周？妈的，明和津叔...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我现在都没办法相信，之前在…”
星南突然想到理发店的事情，她决定不继续说下去，但愿老板娘之后还能正常生活。
“嗯？之前什么？”
阿冶发现星南表情变化，继续向前追问。
“呃，我记不清了，咳咳...脑子乱到不行，那些梦让我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就像梦中梦，说实话，我怎么确定这里不是另一个梦。”星南将头扭了过去，尽量避开阿冶的眼神。
斜阳射进病房，阵风将窗帘吹拂成舞娘裙摆，阿冶突然坐到床边，一把抱住星南上半身，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一瞬间，身体好像重新获得力量，指尖传来触感，在柔软被子上划走，来自胸部的厚重感被腰椎力量稳固支撑，一切都轻松了许多。

“还记得我曾让你拥抱我吗，我想再感受一下原生人类的体温，谢谢你，星南，这是我的回礼。”阿冶轻声回答到。。
阳光照射在二人身上，星南将头深埋向阿冶冰凉坚硬的肩膀上，情绪在下一秒失控，眼如泉涌。
她思考着，是否活着就能感受温暖，她诅咒这濒死的世界，可总忘记现实世界那些美好又安逸的瞬间，她如此幸运，可却又如此不幸，她知道自己身体一定发生了某种变化，可还活着，能感受到来自现实的冰冷拥抱。
“检测到出力系统正常，是我弄痛你了？”
“不，不...”
星南使劲搂住阿冶，泣不成声。
“这一切...都不可思议，我不知道，那天...我捡到一条仿生手臂，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差点死在外面，我讨厌你们，你们...明和津叔都不见了，汎凝为我牺牲…我又在数不清的梦中，爬在地上，变成任人宰割的畜生...我不知道，世界到底怎么了，我讨厌你们，为什么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