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阴雨(7)

“现在好多了，”他主动看向孟国旭，“旭哥，谢谢你。”
“有什么事不要都憋在心里，可以和我讲。”
“好。”
那晚上床睡觉，梁禹没有像上次一样紧张和害臊，他太想孟国旭了，只想靠近他，不断靠近他。
“天凉，别睡地上。”孟国旭拍拍床，“上来睡。”
梁禹吸了一口气。
孟国旭把枕头摆好，让梁禹躺下。
梁禹不太敢躺：“旭哥，这是干什么？”
“躺下。”孟国旭没解释。
梁禹乖乖躺下。
“放松。”孟国旭坐在枕头边的椅子上，为梁禹按摩头部。
梁禹当时又想哭了，他都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有病，怎么没事老想哭。
“旭哥，你还懂这个？”
“会一点。”
孟国旭的手法确实不错，梁禹很快就有了睡意。但是，当孟国旭按到他耳后时，一阵酥麻的快感一路窜到他下半身。
他一把抓住还要继续刺激他神经的双手，忙说：“旭哥，我觉得可以了，不用按了。”
“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太舒服了……”
舒服到他快有反应了。
梁禹忙岔开话题：“突然好困，关灯睡觉吧。”

他马上关了灯。
黑暗中，孟国旭凭借记忆绕到另一边，上床躺下。
梁禹默默靠近，问：“旭哥，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找我啊？”
孟国旭闭上眼：“不知道，可能想你了。”
不是可能，他是真的想。
梁禹心说，我也想你了。
孟国旭越是说的明白，梁禹越是提醒自己不能误会。他很早以前就在心里为孟国旭树立了一个正人君子的高尚形象，他当时很佩服孟国旭的坦诚，因为心虚，他对他就说不出“我想你了”这种话。
他换了话题：“你明天有什么安排？”
孟国旭睁开眼：“回公司盯一个活动，我们是主办方之一。”
梁禹吃惊：“那你明天几点走？”
孟国旭说：“六点。”
他对他太好了，好到梁禹不敢奢求那是喜欢，哪怕他对他有丝毫邪念，都是对那个人无私关心的亵渎。亵渎就亵渎吧，他还是怀有期待。
他突然问：“旭哥，你觉不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孟国旭心虚：“……有吗？”
他在心里苦笑一声，只能是长辈，不可能有更多了。
继而诚恳地说：“我和你投缘，你可以把我当亲哥，我说真的。”

黑暗中，两人沉默了良久。
“好。”
梁禹说完，眼角无声地流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