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

 阴雨

不朽的高谭骑士
昏暗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风呼啸而过，吹起男人的风衣，打湿了他额角的头发。他抬起头，天空中的乌云翻卷着，在闪电的映照下，仿佛一张张惨淡地笑脸。
“医生……医生……求求你了，救救我的我妻子吧，求求你了，求求了。”男人跪在地上祈求着医生。
医生似乎一点也没有在意他可怜祈求只是随手翻着手中的文件夹。“先生，很抱歉。作为一个三等公民您和您的家属是没有权利接受这样的手术治疗的，联邦律法有过明确规定：‘一个人在社会上所拥有的福利及权力与其在社会上的地位和对社会做出的利益成正比以实现社会利益的最大化’。”
“可……可……你总不能任由一个人可怜的人慢慢走向死亡吧”男人哭泣着，“所以，请救救我们这些人卑微的生命吧，求你了。”男人跪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窗外冰冷的雨重重打在窗上泛起一圈又一圈波纹。
“先生，时代变了，彻底的改变了。我们抛弃了作为人类最腐朽的本质，现在的社会才是最理想的社会。一等公民——社会的精英，国家的管理者，规则的制定者，使这个世界有条不紊地按照规定的轨道运行；二等公民——维持社会运行的机械，规则的实践者与实施者；而三等公民——就是像您和您妻子这样——可有可无的残次品，垃圾，虫子，浪费能源和资金的可怜的个体。”医生始终没有抬头瞥一眼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叫来了保安。
保安拽着男人瘦弱的身躯将他拖出医院的大厅，男人大声恳求着医生。医生自始至终没有理会男人，他用文件夹拍了拍自己白的可怕的白大褂，仿佛上面满是可怕的细菌和病毒——尽管男人没有碰他。
男人被赶出了医院的大厅，雨打在他的额头上，顺着脸颊，夹杂着泪水，滴落在地上的水洼之中……

昏暗的家里，静悄悄的。
女人躺在床上，虚弱的安慰道：“亲爱的，没事的，没事的。”她艰难的伸出手轻轻拂去男人眼角的泪水。
“不……不……对不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对不起”男人用手扶着沉重的额头放声大哭，泪水如冲开堤坝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枕头旁，浸湿了被鲜血染红的床单。
“别哭了，没事，你要好好活下去啊”女人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不不不，不要，你不要走。”男人紧紧的抓着女人沾满鲜血的手。
“我也想啊，可是……不行呢。”女人笑着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男人的思绪回到了现在，雨依旧下个不停，他抬头仰望，街头的霓虹灯闪烁着文明的烙印，巨大的飞船在城市森林中喧嚣而过，尾部的发动机将周围阴暗的天空照亮，阴暗的天空在一瞬间被涂上了美丽的颜色；一幢幢浮空建筑仿佛在云巅之上，散发的光芒照亮了最高处的阴暗的天空，黑色的云层中雷电绽开闪烁的光晕，散落的雨滴折射出了夺目的颜色——但，这些都不属于他们，属于他们的是肮脏的贫民区，匮乏的物质生活，贫瘠的社会，阴雨，黑夜，毫无价值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