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歌】关爱空巢老咕（上）(8)

在此后，杨风四再没见过他一面。偶有薛望升迁请帖送来，同僚议论纷纷，言他如何阿谀奉承高官厚禄，杨风四听着随手将贴金帖子扔入废纸篓，招呼众人不要妄自非议，守好本分。
但，流言蜚语哪是他能止。薛望一步步往上爬，也同时承受着下面人无端揣测。但，杨风四知道他不会在意，他一心所求，只有高高在上的权利，为此抛弃多少，都舍得。
乾元元年，朝廷召集各部兵马围攻邺城。战事未始，长安城内各部将应诏各自归家辞别亲眷，长街短巷内哭声絮语连绵不绝。杨风四住宅处正接着一家郎将房屋，静夜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低泣，他无奈打开一本书籍静静翻阅。
突然，窗户发出咯吱一声轻响，杨风四警觉的站起身拔出架上长剑。外头传来几下咳嗽，随即窗被推开，露出一张成熟俊朗的面孔。薛望淡淡笑着，翻过窗台进入室内。
“打扰你了。”
杨风四收起剑，邀他坐下，倒了杯煮在红泥小炉上的茶汤。茶烟蒸腾，模糊了视线，二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隔壁偶尔的呜咽声已歇，四周愈发静谧。
薛望眼珠随着对面杨风四转悠，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嘴里什么滋味都已忘却，他几次张嘴，又咽了回去。直到杨风四起身，以夜深为由赶他，薛望蹭地站起来紧紧抓住杨风四手臂，眼神与他交叠，瞳中渴望如海般深邃。

第二次同房，杨风四是清醒的，他没有拒绝，顺从安静地躺在床上。薛望粗糙手掌碰到他时，发现他在止不住地颤抖，心内爬起莫名的酸楚，却还是用力抱住他。
望着清瘦的脊背，与薛望记忆中那个俊秀挺拔的少年一点一点重合，他总是这样吸引着他，想获得这个男人的渴望一直被深深埋藏在自己心底，日渐强烈。忍不住张嘴咬住了圆润的肩头，耳边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空缺才被填补上一点。薛望有些看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爬上权力巅峰与得到杨风四所拥有的满足感似乎能划上等线，可他心底又告诉自己这两种东西根本不等价，杨风四不过是他想要征服的一个人，类似于他宅中如云妾室，都是物件。
不同之处，只有他对妻妾不感兴趣，而杨风四是他从小倾慕。有人曾告诉他：感情，最是无用。
牙齿一紧，薛望失控地咬出一道印记，鲜血从伤口缓缓溢出，流淌在白皙皮肤上，艳丽动人。他捧起苍白的脸庞，杨风四痛苦地噙着泪，薛望一遍遍地道歉，下手却丝毫没有怜惜。室外狂风吹袭了一夜，薛望抱着他也折腾了个通宵，最后他边哭边昏睡过去，梦里还在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