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莎】 如果玻璃犀牛只爱自己(5)

许昕看了我很久，一个笔记本扔过来：“我还好心以为你是真心来请我吃饭的！”
我拼命躲：我是真心的呀！随口问问嘛！
“你怎么不去问孙颖莎！我不想去想他们的作业！”
许昕自暴自弃，我若有所思：“你们班不是挺厉害的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期望越大，”我猛地一拍桌子，让我抬起头来，“别跟我说你不懂啊。”
“我哪知道你们辅导员怎么想的……”
“等你当了辅导员你就知道了。”
“不当老师，可不当老师。”
“所以你怎么想的，要在哪待多久？”
“不知道呢。”
“你还得回来答辩考试呢，这你总知道吧？”
我撇撇嘴。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实在不行，考研呗。”
“你这是真想考还是迫不得已啊，迫不得已就算了。”
我不置可否。
“怎么实习半年多还给你实习自闭了……”
于是我跟许昕锁了办公室的门去吃饭，迎面孙颖莎跑过来，呼哧带喘。“干啥啊？”许昕问。

“交、交表老师，老师我来交表。”
“一句话不用说两遍……你从哪来？”
“刚跑完一千五下课……咳咳咳。”
许昕看了我一眼。看来她确实很忙又累，话要来回说两遍才能说清楚。我站在许昕旁边，在许昕认真读表的时候特意盯着窗外的藤萝数叶子。许昕把表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又看了眼孙颖莎，又看了一遍表格：“不是我说，我不下班你也不送呗？万一我有急事儿呢？”
“我这不是跑过来嘛。去吃饭……吗你们不是？你们不是去吃饭嘛。”
“……你喘匀了再说话！一句话不用说两遍！”我看他把纸折了两下，塞进兜里，撇撇嘴，潇洒地挥了挥手，没说批也没说不批，大步流星。她追着我们俩往外走：“批不批啊老师，老师批不批啊？看在我特地跑过来嘛！”
好一个复读机，我心想，匆匆忙忙地赶上。孙颖莎感到一种无形地距离压力，一下子就不喘了，当然不甘示弱，也走得越来越快。最后三个人竟然在楼道里竞走起来。我越走越觉得荒唐：哪有辅导员被学生追成这样的？结果最后许昕没影了，我俩耐力告急，只好一起揣着兜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