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莎】 如果玻璃犀牛只爱自己(13)

“之前也没见你关心我啊。”
“那我这不是——”
“——毕业了嘛。你换套话好不好？”
他眼睛一转：“我听说——”
“假的，我谢谢你。没情况。”
“那你给人送回来是什么情况。”
“你——”
周雨早早撕完最后一张，整整齐齐地贴在一起，冲我一甩头：“走啊，搬。”
我咬牙切齿，把摘下来便签纸给他。除了我自己的和孙颖莎的那张，抓了几把，塞进兜里。
“你再走就进地铁了！”
“这个点还有地铁吧。”
“有啊，才几点。你不回学校了？”
“老师让我明天早晨去一趟开会。明天再跑太早了。”
她双手合十：“希望有个传送门，多啦A梦那种就行。”
迈进密度仍然极大的人流，我们开始真心祈祷。
“不是我说啊。要是你宁姐不说，我还真就不知道。诶，你是不是有点见外？”
“……啥玩意儿。”
我们结束了有关要不要当老师的争论。我大获全胜，全因为许昕说话太慢。

他扬了扬下巴，快扬得脱臼了我也没反应过来，以为我在斗鸽子。气得他按着我的头去看窗户外面。我揉了半天眼才看清：
孙颖莎拿着一张纸在楼下藤萝架旁边折返跑。
………?
我看着她从这头跑到那头，又来回高抬腿，俯卧撑没做了八十个也有十个，琢磨了半天：“那宁姐她们要是不回头，谁也不知道。”
“不要对她们的眼神有什么错误的判断……”
“所以她们汇报到底搞的什么啊。”
“那你自己问她去啊，”他在乱作一团的桌上翻起来，“好像是交过来了……”眼看就要把自己埋起来了。
我赶紧摆手：“别折腾了。我就问问。”
“她在干啥？”我指孙颖莎，现在她开始练习起跑。手触地，蹭蹭鼻子，抻抻腿，闷头飞出去，夹在指尖的纸飞来飞去。
“八成是有什么事儿……我现在真是搞不清这群年轻人。”
“你不是年轻人啊？哈哈哈。”
许昕的眼神透着一股哀怨：“不要问……”
我欠揍地点头表示理解。好像那些当了辅导员的哥哥姐姐都几年之间苍老了好多岁。如果要永远年轻该怎么办呢？答：不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