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48）(4)

不能这样想下去了，夏如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总有需要自己的——
需要自己？还是单纯的需要一个伴侣？
“嗯，说的也是，您肯定比我更加了解他……”说着，司空见惯像是发现秦九或有些不对劲，“那个，秦九或小姐，您还好吗？”
“……我没事。”秦九或扶住脑袋，仿佛觉得有点昏沉，但还是坚持说道，“不过我要再加上一句：如有必要，我会第一时间帮助他的。有些事情，肯定需要伴侣共同面对。”
而他的伴侣，只能是自己——必须是自己。
“好吧，也感谢您变相地消除了我面对的难题。本来，我还有是有些想逃避的。”司空见惯笑了笑说。
“……”秦九或默不作声地维持原来的动作。
“呃，您真的没事吗，秦九或小姐？”看到人工智能居然表现得像是人类生病了一样，司空见惯多少也有些紧张，“是不是之前接入超算的时候……”
“不是，不是在这边感染了什么病毒。”秦九或微微摇头，她最近只改动过机体系统一次，“我大致明白情况，请不必担心太多了。”
“好吧，祝您健康。”司空见惯看她坚持隐瞒，便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到，“毕竟，担心您的这一工作——应该也是由夏如来做吧。”

“司空先生——”秦九或一下子改变了语气，像被大人捉弄的孩子一般红了脸，“请不要这么开玩笑。”
“好吧好吧，那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麻烦替我提醒一下那两个孩子，工作结束了就早点回去。”带着调侃的笑容说完后，司空见惯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研究所。
嗯，至少她对于这件事的判断，还维持着原样，他在心里想着，相信这对伴侣在今后，也会一帆风顺的吧。
秦九或蜷缩在研究所大厅的门外角落。
她并不是在刻意地表现出自身的孤单无助，毕竟夏如还在休息，看不到自己的状态，做了也是白做。实际上，秦九或的的确确感到了恐惧。由于可以随意更换机体，区分人工智能的唯一标准，就是他们的系统数据间的差异。但由于秦九或此前修改了自身的数据，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发生改变——变得不再像是自己。
秦九或攥紧了拳头（这个动作对人工智能来说意义不大，不过是为了模仿人类的习惯，从而消除人们对她的隔阂感）。目前的好消息是，自己的基本观念尚未发生什么变化，对于其他人的认识和态度也没有改动的迹象——芙蕾达她们依旧是自己的朋友（或者说妹妹），而莉莉丝等人也还是自己的敌人。但，偏偏在对于夏如的感情方面，秦九或的内心正变得越来越混乱。她自然没有忘记这数十年来自己对夏如的感情如何，但此刻的内心却有个声音不断告诫她，那些是错误的，自己应该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