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 开天地（上）(23)

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和钱小喜对视一眼，也觉得这事有点……嗯……奇怪。
“你昧心钱赚了那么多，少两块钱又能如何？“钱小喜对他嘲讽道。
“这不一样！这是我脑袋别腰带上挣的钱，这次挣了，说不定下次就死了，他给我打张欠条又不能花，这有个锤子用啊！“
“我管你用锤子还是用剪子。“火光中钱小喜的双目一瞪差点将那人吓尿裤子。
“从这儿到文家市还有多远，实话实说，不然爷一枪打爆你的狗头！“
“半……半天，不是，真的是半天，你别拿它杵我了，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用半天时间走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远啊！“
暂时信了他的话，钱小喜收了枪，又将从那逃兵身上摸来的零碎也一并收了，然后招呼着我连夜赶路。
“就那么把他扔在那不太好吧。“夜路上我俩举着简易火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逃兵都是要枪毙的，饶他一命已经算是他的造化了。“路上钱小喜有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就这样，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从黑夜一直走到了凌晨。
熄了三根火把，东边的地平线上终于泛起了鱼肚白。我和钱小喜找地方歇下，刚坐到地上一阵倦意袭来我们就双双睡着了。

我梦到了秋囡，秋色之中她穿着一身的的大红礼服，脸上揩着粉，头上还带着我送她的头绳，但是她却在和一个看不清的人影在拜堂。
“秋囡不要！秋囡！秋……“
叫醒我的是一杆黑洞洞的长枪，我刚醒就被两个人扭在了地上，回头看去，钱小喜也是和我一样的境遇——被人缴了枪摁在地上。
再看此时看围着我们的一群人，有端枪的，也有背着大刀的，但都是一副短衣衫的农民打扮。
抢在他们那个头目开口之前，我突然福至心灵，大喊道：“自己人！我们是来投军的！“
“投军？“这句话果然的吸引了那头目的兴趣。
“带着枪来投军，行啊。“
“这枪是我们俩缴你们一个逃兵的。“我弱弱的说到。
那个头目先是嗯的一愣，想明白我说的意思后旋即让人看枪上的抢号。
“武一二七四，然哥，这是那帮兵油子的枪。“其中一个识字的人看过抢号后对着那个头目说道。
“又是他们这群败类。”被叫然哥的那个小头目恨声说到。
显然看他的样子革命军内部也不算是铁板一块的。
“这倒是误会了。”说着他让士兵先松开我和钱小喜，然后又问道：“那个人怎么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