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域之外(11)

而中间的这些路程并没有被吞噬或者消失，只是你感觉不到而已，就好像你在行走，但是时间停止了，你的脑袋也停止了，就在整个世界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你走过了那段路程。我想这也是灰域的神秘之处吧。”
“但你究竟是如何在灰域当中生存下来的，据我所知无论是谁都无法在灰域当中滞留超过一个礼拜的时间，灰域会侵蚀他们的心智，你却说你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之久，这简直是不可置信的。”
“是啊，我能记得我的母亲与父亲之间的争吵，我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来这里生活，她情愿在地主的手下永世为奴，也不想来这里变成疯子。那时我的父亲向我询问，我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去，我看着心碎的母亲念叨着父亲的疯狂，我不想让父亲变成疯子，所以我跟着他一起来了，希望有一天他愿意回到母亲身边。但就像你说的，灰域的确会侵蚀人的心智，就像我母亲预言的那样，我的父亲发疯了，他不断地咆哮着从前生活当中的不公，然后驶着他的小渔船去到了海里，他就那样呆在近海的地方，举着他的鱼竿。我能看到他，他应该也能听得到我的呼喊声，但他就是不愿回头也不愿上岸，十四年里，我就在这儿看着父亲的身影，也许我也已经疯了，才会以为父亲还在那里。但索菲娅她说她也能看得到，我是不是应该也做一条木筏过去找我的父亲呢。”罗伯特的目光从雅可身边穿过，看向窗外模糊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