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编】消散的人鱼之歌(5)

“那个是蓝色的啦，我去镇上买的时候别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不得不借口说是给妈妈买的。”
“你妈真是年轻啊。”店老板当时这么回应的。
人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衣，表示非常满意：“我都不知道穿上这样的东西会变得这么好看呢！谢谢你啦！我会珍藏一辈子的！”
“也……也不用一辈子啦，这个迟早会穿坏的。”看到人鱼这么喜欢这件内衣，少年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吐槽道。
“穿坏了我再给你买一件就是了，到时候，会大一点吧，可能……”
人鱼看着身上的内衣，沉默了一小会儿。少年见她发呆，不禁问道。
人鱼回过神来，笑着回答道：“我在想啊，你可不可以多带点人类用的有趣的东西给我？”
“可以啊！人类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
时间一晃好几年年就这么过去了，当年的毛头小孩，已经成长为一位亭亭玉立的青年了……嗯……还差一点吧，长得也还是很稚嫩就是了。
米卡，这是他的名字，他现在比较少去海边参与捕鱼了，不仅是因为他父亲学会了一个更容易捕鱼的魔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米卡自己还要努力读书，争取考进王城的海洋魔法学院，如果从这个学校毕业的话，一定能够成为公务员。他的志愿是海洋生物魔法学，这是一个研究对海洋生物行为有所影响的魔法的专业。米卡和人鱼依然还会在夜晚的海边相见，不过由于忙于学业，米卡经常会没空去海边玩，尽管如此，人鱼每天还是会去海岸边等他。米卡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时间来，每次分别时，都很含糊地说“明天可能会来吧”。人鱼也了解他的苦衷，并祝福他能够考出好成绩。直到有一天……

还是一个夜晚，米卡来到海边的礁石上，唱起了熟悉的旋律。他的声音比起小时候粗了一些，虽然还是很优美，却没有以前的那种韵味了，不过引来的鱼群依然不少。
“啊，你来啦！”
人鱼满心欣喜地从水中冒出来。
米卡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跟你相处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今天能告诉我吗？”
这些年他们一直彼此用“你”称呼对方。
人鱼摇摇头。她的外表至今没有任何改变，和米卡一对比，人鱼仿佛她的妹妹一般。
“我没有名字哦，妈妈并没有给我取名。”
“你总得有个称呼吧。”
“嗯……你帮我取一个？”她依然笑容满面，不知道米卡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那……那就叫德妮洛好了。”
“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呢？”
“听我说，德妮洛，”米卡看起来心情有些失落，“今天成绩出来了。”
“考上了吗？！”
“嗯。”
“太棒了！恭喜你了！”
米卡注意到她的笑容的背后是发自内心的悲伤，米卡升学之日，就是两人长久分别之时。当然，米卡也舍不得离开，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有加深，没有淡化。看着人鱼，不，德妮洛，强装笑颜恭喜自己的样子，一股强烈的酸楚涌进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