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养一条鱼(9)

嘉然伸手在向晚眼前晃了晃，向晚收回神来，真情实感地说了一句“你好漂亮”。嘉然好久没听到这么直白的夸赞，嘴上硬着回答“那当然”，然后快速吃完早餐快速擦嘴快速道别快速离开，走出两步路又转回来装作要说悄悄话的样子凑在向晚脸边亲了一口。没人发现，她得意洋洋，留下一个脸微微红的向晚在原地。
下班后她们没立刻回家，而是走去逛街。说是逛街，其实什么都不打算买，单纯是找个地方散步。嘉然看见卖糖葫芦的小车便凑过去，她想吃橘子糖葫芦，本来打算买大串的，可是又担心吃不完，于是买了一盒小串。冬天的糖葫芦吃起来像棒冰，还黏嘴。
好甜啊。嘉然说。
对啊，好甜啊。向晚说。
一盒四个小串，她们走回家还没吃完。
橘子终于发货，第二天便送到，向晚从快递柜最上层把那箱子挪出，还挺重。剥了一吃便立刻放下，这橘子酸得两个人呲牙咧嘴。
是不是要放几天才会变甜。嘉然喝着从会议室带回来的矿泉水。
也许。向晚嘴都酸麻了，但是剥了不能不吃，于是面目狰狞地往嘴里塞。
过了两天橘子还是没熟。向晚和嘉然坚持每天晚上都吃一个，再怎么说都不能让它烂掉。越酸的维生素越多，向晚拿着这没依据的小知识安慰自己。嘉然则连夜把下一箱橘子换成了芒果，她说芒果最多是小或者没熟，总不会是酸的。

斗鱼这两天没什么精神，虽然有加热垫，但两个人总会忘记换水，让它烧了尾。还好它生命力顽强，倒也活了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过年，那样就能年年有余了。向晚拿镜子逗它。
要是活不过呢？嘉然正在与橘子做生死决斗。
那就换条鱼。说罢向晚嘴里就被塞进一瓣橘，她嚼了两下就草草咽下去，然后在屋子里与嘉然追打，边跑边喊着不要把自己的橘子塞给我啊，屋子太小，她们跑上跑下，最后齐齐倒在床上。
离过年没几天时向晚带回来个圆圆白白的东西，还有塑料碟与几颗鹅卵石。
嘉然盯了半天问道。
向晚你带蒜头回来干嘛？
向晚则在忙着往碟子里倒水。
什么蒜头，是水仙花啦。过年哪能没有水仙花呢？
水仙花和鱼一起被摆在桌上，慢慢地长长，慢慢地有了花苞。
什么时候开花呢？嘉然每天都会问。
什么时候会开花呢？向晚也被带着这样问。
也许是过年，也许在年后，总之有了花苞就会开花，谁都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