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牺牲与觉醒(6)

你重新挺起身子，任由圣十字徽章在教堂里迸发出超越金色阳光的璀璨光芒。
光芒所到之处，金色的阳光迅速褪去，脚下的红毯渐渐化为一条淌着鲜血的小溪，四周虔诚的信徒渐渐变成了一具具干瘪的枯尸，束柱上展翼的天使变成了一只只面目可憎的恶魔。
被血肉涂满的讲台上，用头骨制成的圣水盆中盛满了粘稠的血液，上面漂浮着刚才被你捏碎的心脏的碎片。
讲台之后那尊圣十字像，实际上是一柄串着几具新鲜尸体的木桩。
神父褪去了伪装，那是一位端庄美丽的高阶吸血鬼在向你敞开怀抱。
不过你并没有感到有多么吃惊。相反，你本能地向后一跃，从背上拔出了圣十字银剑，迅速摆好了战斗姿态，随时准备迎击面前的怪物。
大约五秒后吧，也许时间更长，你胸前的圣十字徽章终于收起了辉光，你也因此得以见到这座教堂的本来面目——一座用人骨和荆棘堆砌而成的吸血鬼巢穴。

冰冷的月光从天窗投下，将你与高阶吸血鬼的影子铺满了整个巢穴。
几缕破晓的曙光穿过几扇破碎的窗户投射了进来。
你缓缓睁开了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尸山血海中。
与之前相同，你依旧无法记清战斗的细节。不过，面前这堆高阶吸血鬼的尸块毋庸置疑地昭示着你的胜利。你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皮肉间注满了疲劳感，可以感受到风衣之下虚弱的身体伤痕累累。你可以感受到自己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不过，最终还是你胜利了。
只是你依旧记不清挥剑的风声和劈砍的手感。此刻，你的脑中仅剩下了“胜利”二字。
毫无疑问，这场战斗的规模远超你在小木屋里的那场猎杀：周围的束柱几乎全部被击碎，几乎所有的窗户都只剩下了边框和窗檩，剑击和爪痕几乎刻满地板和四周的石壁，几乎所有枯尸都与地上的鲜血融为了一体，变成了一截截形状大小各异的尸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