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铁】青梅与酒（小说/短）(9)

“铁也要尝尝吗？”红郎饶有兴致地问。
“我……”铁虎打了结巴，“我还没有成年。”
对面不禁窃笑，“没有关系哦。”
半信半疑间，铁虎接过来红郎的半杯，未在意的心跳声透过骨骼传入耳朵，“咚咚咚”像倒数时敲得愈发急促的鼓。
一口，热气冲上鼻腔，没入头顶，不甜腻的果香萦绕在唇齿间。
他眼前的光线明亮了几分，眼前红郎的眉眼也打了柔光似的弯下来。海水仿佛涨了潮，让空气变得湿漉漉的，从手心都能挤出来的水流淌在眼里。
——“也不是……很讨厌啊。”
他挂靠在红郎身上走回了家，又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凉风吹醒了脑子，今天这一番运动出汗后，他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大好的拳脚无处施展。
“红郎哥，我们来打架吧！”他挪开了客厅的桌子，肌肉记忆地摆出空手道的起势。
红郎撑坐在地上，没有顺应铁虎的意，“你会累倒的，铁。”

铁虎也不管有没有回应，兀自打起了拳，一组一组的套路接连打下来。
一瞬的恍惚，这身影从童年的记忆中跳脱出来，轮廓重叠，顷刻又消散。
怕铁虎的动作太大，磕碰到房间里哪个地方，红郎还是起身按住了他的手臂，拉向自己的身前。
脚下一软，铁虎扑在了他的胸口，两人措手不及地往地上倒去。
幸好身后没有尖锐的东西——红郎失神地躺着，身上还压着紧闭了双眼的铁虎，他的双手不安分地想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在红郎身侧游走。
红郎抬起小臂，搂住了他贴在胸口的脑袋，指尖沾着少年的汗，埋进了天鹅绒般的发丝里。
直到有人来敲门，红郎才轻轻将铁虎从自己身上移开，给他盖了身毯子。
门外，神崎送来最后一批青梅，已经有不少破损的了。于是红郎没把它们酿成酒，削了几颗等着加到今天的晚饭里，其他的就用来做别的小点心。
晚饭过后，铁虎才醒过来。他双眼迷蒙地打量周围，电视机静了音地在播放电视剧，桌子上摆了一盘寿司。气温升高了，从窗口吹进来的风也带着温热，屋外活动的小虫让夜晚不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