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幽灵鲨篇·中)(5)

“劳伦缇娜，你想家了？”我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随后看着我的眼睛，低下了脑袋，手指卷着垂到腰间的一缕头发，轻声说道：“嗯。”
劳伦缇娜的眼中没了艺术家的优雅，病人的痴狂，只剩下一丝洗不去的，小女孩般的迷茫。她将手伸进口袋，取出两张车票，将一张递到我的手中，我低头看了一眼车票，时间是三天后，目的地是伊比利亚。
“你要去海边？”我惊讶地扬起眉毛，谨慎地劝道，“那里很危险。”
劳伦缇娜摇摇头，说道：“我们去首都，伊比利亚国立艺术馆。”
“那蓝色的幅画，还记得吗？”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她解释道，
“那是一位阿戈尔画家在灾难发生前的最后一刻记录下的城市。他幸运地活了下来，并将这幅画赠给了拯救自己的渔夫，几经转手，最后收藏于伊比利亚国立美术馆内。”
“只要看一看那幅画的原画，就足够了。”

“博士，愿意陪我一起吗？如果我沉迷在其中，要及时叫我回到岸上。”
“当然，”我不愿再看到那双忧伤的红色眼睛，索性将那顶硕大的帽子盖在她的头上，压下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视线。
随后，我轻轻抱住了她，像她当初在我耳边那样说道：
“也许在第一次见面之前，我就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