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幽灵鲨篇·下)

【四】
此时的罗德岛正在横穿维多利亚，前往伊比利亚大约两天车程，考虑到审判庭的存在，所花的时间还要再多上一些。
路上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车队内的两个男人因赌博分赃不均大打出手，一个被打歪了嘴，另一个被拔光了一只耳朵上的毛。
我们还遇见了迁徙的野生驮兽群，它们在白天站立睡觉，夜晚则挨在一起急促地行军，偶尔响起的小动物的尖锐哀鸣，都被轰隆隆的蹄声无情淹没。
最有趣的是两只盤蟹的决斗，那些半米高的生物浑身披着坚硬的外壳，用两只和身体比起来显得细小的前肢攻击对方用于支撑的后腿，在沙地上发出擦擦的密集响声。
大约十五分钟后，其中一只盤蟹终于重心不稳，翻倒在地，车队中传来了一片欢呼和几声懊恼的吼叫，那些赌输的人只能红着眼看赢家将赌注从他们面前卷走。
得胜的盤蟹并不在乎人类的喜悲，它快步奔向一只体型稍小些的雌性盤蟹——她先前躲在一块岩石后。两人含情脉脉地对碰头顶的硬壳，八条腿一起走向远处，筹备着今夜生命的大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