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望丛生(10)

孔万晟在一个湘菜馆里订了个包厢。他们到的时候，席望已经到了。
孔万晟去前台点餐。房间里只有席望和孔歌。
俩人面对面坐着，不知要说些什么，一时感觉有点别扭。
几个月不见。席望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她开始蓄长发，已到了可以绑起来的长度。
孔歌有点困惑地问她，你之前不是很讨厌长发吗？
席望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说，现在没有讨厌它的理由了，所以想留长。
孔歌黯然，面前的席望，还是那个席望。
依旧是那个带着生活的伤痛，负重前行的女孩。
席望，毕业了你打算去哪里？孔歌问她。
哪都不去，我只想守在这个城市。如果幸运的话，想自己开一个工作室，做自己设计的成品。说完，她难得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真应该多笑一笑。但好像我认识你以来，你总喜欢板着脸。孔歌对她说。
好像苦难都写在脸上一样。
那种压抑苦闷的神情，让周围的人也会陷入哀伤的情绪旋涡中去。
就像孔歌的家，毫无温馨的氛围可言。让人只想逃离。
饭吃到一半。孔歌去洗手间。返回来途经餐厅大厅，无意中，瞥见靠窗的那张餐桌。两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坐在那里。

她很快便认出那个，远远地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是佟雨晴。她早上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还和自己炫耀来着。很容易辨认。
而坐在佟雨晴对面的女人。和她一般年纪。精致的妆容，戴着碎钻耳钉，穿淡紫衬衣，加裹臀裙。
孔歌一边走路，一边盯着那女人出神。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那女人也有些古怪。她的目光，仿佛满含深意地望了孔歌一眼。孔歌有些不解。
脱离视线后，孔歌快要走进包间时。她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谁。
是自己的高中同班同学，同时也是孔万晟众多女友中的一员。她对女人印象不深，是因为她和孔万晟相识并不是通过自己，孔歌和女人之前就没什么交集。
回到包厢，孔万晟鬼鬼祟祟地，在唇边摆了个‘嘘声’的手势。
摆手让孔歌坐到他身边。
孔歌刚坐下，就看到餐桌上放着的手机，通话中，在录音，上面显示是一个陌生手机号打来的。
孔歌疑惑万分。掏出手机，给席望发无声的消息：他在搞什么？
席望很快在输入框里打下一行字：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错过了第一次高考？然后淡淡地瞥了眼孔歌。
孔歌怔住。她怎么也没想到，席望会反问自己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