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脑洞同人小说】《天教长少年》（五十一）定心猿(2)

润玉冷静下来也知此事怪不得旭凤无知，墨菲斯在国内本就罕有，加上价格高昂，熟悉并知其药理的大夫都屈指可数，更遑论普通人。旭凤口中的洋大夫并未说谎，只是用真话骗了人。
“Morpheus。”他闭了下眼，缓缓道，“墨菲斯是一种从鸦片中分离提炼出来的东西，它的药效更是鸦片的十倍。这药的提炼之法握在洋人手里，一旦用了，就是他们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可恶，竟然耍到我头上来了，看我不让那洋鬼子自己来尝尝这破药的滋味！”
润玉眼疾手快，没伤着的那只手立时抓住了旭凤的胳膊，拦下了他意欲出门报复的举动，“你可清楚你在王家遇上的洋人是何底细？”
“我管他是谁，即便是英吉利人，虎门之约五年前就废了，他们还当自己在大秦享有领事裁判权吗？”
润玉手上使了些劲，捏在旭凤麻穴之上，“马神甫之事有一就会有二，多方会谈在即，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可能会变得比天大，洋人早就想找机会修约了，那人既没伤你，也没逼你，这些墨菲斯不都是你自己买回来的？”
旭凤被润玉掣肘着，一时挣脱不开，不忿道：“难道这亏我就要认了，就因为那是个洋人？凭什么？”
“就凭政府不想打仗。”
“三洋水师又不是吃白饭的！哥，你莫不是也怕了……”
润玉打断了旭凤的话，冷冷道：“我是怕，怕那些史书上‘年年战骨埋荒外’、‘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白纸黑字化成有形的东西，怕那些极端暴力会真真切切地渗透进每一个被战火侵染的白天黑夜，更怕我往后人生的路是无数人血铺出来的！”

他略顿了下，缓了口气道：“国之精锐，只为震慑，而非战争。哪怕，这一仗终究是不能避免，我也希望它迟来一些，再迟来一些。”
其实润玉心里也清楚西方那些国家垂涎大秦已经几百年了，这里有原料，有市场，有劳动力……有他们想要的一切，强盗怎么可能抵御住黄金的诱惑？
就像男人从来也拒绝不了倾国倾城的尤物，他记得米内·兰斯洛曾经说过，什么样的美人能免于被男人争夺觊觎？不是蹉跎了容颜的昨日黄花，而是能凌驾在那些男人之上，居高临下睥睨他们的女人。
人如此，国亦如此。
可惜，大秦是个病美人，病入膏亡，已不是剜肉补疮可救，需得釜底抽薪，革故鼎新，方能扭转乾坤。
可要做成这一切，需要时间。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不缺时间的，塞萨尔一死，“焚秦计划”被迫中止，英廷要想再选出一位能接替塞萨尔之人就已是多方势力角逐博弈之后了，再等他们开完会扯完皮，东亚的局势早就变了。
回国之初，他吃准了父母好颜面的心思定是不许他做个纨绔子，庸碌此生的，可放眼整个新政府，除了海关总长洛霖那里，谁敢用他？他顺水推舟地被推到洛霖身边，意图通过洛霖逐步接掌海军军权，想以此为切口，慢慢将这个病美人身上的沉疴一点点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