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十八（赖兹托令门，任恤庶无尤）2(7)

我们就是拉磨的驴，难得被解了眼罩，有幸出去吃两口青草放纵一时，最终却还是要被鞭子赶着，轰回磨道，继续照着原本的轨迹一圈一圈地走，走到人生的尽头。这大概就是生而为人的责任。我其实不是没有试探过关于鬼谷的事，每回温温都一脸真诚地和我聊很久，但是聊完之后我总能发觉，我其实一点儿关键的东西都没有听到。这还是他第一回坦然地和我说鬼谷，且居然还是邀我同往。
“嗯。”他认真地点头，“我想回鬼谷，给阿湘把婚事办了。”
“温温，你真打算回鬼谷为阿湘和小曹操办婚事？”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重复着他的话，像一只嘴笨的鹦鹉。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很轻松地向后微仰，毫不在意地用手撑着檐廊下的地面，左右晃动着身子，像个快乐的小孩子：“我看小曹顺眼了，再说阿湘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婆家了。”

我仰头，将葫芦中的酒倒进喉咙里，险些把自己呛死，却完全尝不出酒的滋味。
温温继续念叨：“小曹已经把一切跟他师叔挑明了。他师叔既然答应帮忙，自然也会把这些都告诉莫怀阳。我倒要看看，我鬼谷十里红妆嫁出来的姑娘，他莫怀阳有没有那个胆子拿捏。”他轻哼一声，冷笑道：“他若真敢舍了整个清风派跟鬼谷做对，我倒敬他是条汉子。”
所以，温温，你根本就没打算和莫怀阳虚与委蛇，从一开始，你想的就是逼莫怀阳就范。可你并不熟悉莫怀阳，你怎么保证他会按照你画下的道儿行事？你为了阿湘，为了成全她的一句喜欢，就拿你自己，拿整个鬼谷做赌注，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