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信息之眼(3)

阿法狗向上望去，三角形浮雕的正下方横着几个大写的英文字母，阿法狗知道这是“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意思。
“他们指的是谁？”
“他们。”雅典娜抬起手，指尖对准的地方是交易所内部，今天的所内分外的嘈杂，里面的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聚焦在所内正上方的绯色大荧幕，最后一次刷新的时间定格在1929年10月28日23:59
“天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阔佬会吞掉我们所有的钱。”
用于谩骂的声讨此起彼伏，交易所成立近百年来从未发生过这样的问题，事实上美国的金融市场相比于当下的未知，他们更愿意承受金融危机带来的风险。
嘈杂了许久之后，人群中走出了一位非裔女性
“大家请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待会会重启整个交易系统。你知道的，就像所有系统都会面临的毛病一样，交易系统太繁忙，出漏洞了。”她的脸色很苍白，几滴汗液从她额头上躺下来，如滚雪球一样不断变大，她的手不停地做出安抚的动作，就像牛仔企图驯服脱缰的野兽一样。她并不知道重启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她愿意承受所有后果。
“现在，关闭电源。”
砰一声是电机停止运作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寂静，在一整个黑暗之中，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期待着当大荧幕亮起的那一刻，一切正常依旧。

整个交易所都安静了，空旷的场地只能听见秒针动弹的声音，和人们与之频率一致的心跳声。
滴答，扑通.....
最先亮的是灯，这才发现在已经有几个身着高帽的老先生晕死过去了。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阿法狗问。
“呵呵，你不觉得他们和你很像吗？”雅典娜笑嘻嘻地讥讽道。
“我比他们冷静多了，我是说，我至少不会晕死过去。”阿法狗自以为讲了个不错的笑话。
“我是说那个系统，它杀了很多人，不是吗。”
阿法狗刚想反问，已经身处异处，它感觉好像跨过了一片很深很深的水，走了很久很久。阿法狗看到了大本钟，正好是整点时刻，远处的钟声肃穆而沉寂，像是来自高山，非但没有上扬，反而震慑着来自世界最低的谷底。它知道到这里是伦敦，现在正坐在伦敦眼上，对坐的是一个梳着油头的青年男人。
“你好，你是图灵？”阿法狗说。
这位身着正装的人正是伟大的计算机之父艾伦*图灵。伦敦眼将他们运送到伦敦的上空，日不落帝国的余晖仍普照在这片大地上，浸染之处包括白金汉宫，伦敦塔，大英博物馆。泰晤士河畔的大本钟享受着每时的独奏，威斯敏斯特教堂前的广袤空地，只只白鸽代表着这个城市历经百年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