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城市的眼睛

片段，人工智能和人类。虚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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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铭珠大厦以后，事情就简单很多了。大厦里的摄像头多如牛毛，但街上的电子监控还是旧的那种，死角多得很；连大厦里的摄像头都能躲过的话，外面的那些旧东西就没什么好怕的。宽阔的街道上，整齐的一排电子监控步调一致得晃动着古老的方形脑袋，仿佛看不见阴影处的人。
自从接管了这片无人的街区以后，外面的摄像头都是ALEXⅡ在管，他觉得够用，就一直没换，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后悔。程序员熟练地沿着摄像头的死角，趁巡逻机器人还没到，小心翼翼地贴着远离无人的便利店门口的墙壁，钻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这条巷子仿佛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墙上的铁栏杆锈得似乎一掰就断，还能透过碎玻璃和发白的床帘看见屋内暴风过境般的景象。像这种科技的魔爪够不着的地方，就是程序员要找的地方。他开始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改造完所有的街区，同时还没把所有的改造工作都交给ALEXⅡ。
巡逻机器人马上就要经过这边了，他捡了两根树枝，生涩地撬开了一扇看起来没那么破的门，轻轻钻进了屋子。这间屋子比刚刚暴风过境的要稍微好一些，但也乱糟糟的，墙上还有一滩不知是什么生物的体液，黑糊糊的一滩。他躲进了一个相对完好的柜子，这里离窗子比较远，但正好能看到外面。
现在程序员手边没有任何机械设备，他也不敢接触机械设备——任何机器，只要能联网，ALEXⅡ就有办法摸过来，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躲避巡逻机器人。
轮子滚动声，机器人活动的电子声，还有扫描仪的滴滴声，许多声音叠在一起，乱哄哄的，但总有些掩盖不住的死气沉沉。听起来不止一台巡逻机器人，ALEXⅡ应该已经发现他不见了。程序员不清楚这些机器人是不是装了红外扫描仪的那一批，希望是还没来得及更新换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