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皆有病·十八（赖兹托令门，任恤庶无尤）1(5)

温温面色冷厉，唇角却微微弯起，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即使离得很远，我却也看见温温背在身后的手捏起了一个古怪的手势：“既然知道了我是谁，曹公子居然还敢亲自前来见我，不知道有何见教？”
“没有没有没有！！！”曹蔚宁又是慌忙摇手，结结巴巴地道：“我哪里敢有什么见教！我就是……就是想来见见您……”
“哦？见我作甚？”
“温公子……我……我……”曹蔚宁吭哧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大声道：“温公子，虽然大家都说鬼主是坏人，但是我第一次见面时就唐突了您的婢女，您虽然出言将我赶走，却也没做什么。所以我相信您不是坏人。我师父自小就教给我们，看人不能只看他的出身，看就要看他的言行举止，观其言，才能知其心。我这人笨，但是我看得出您不是不由分说见人就杀的恶人。而且……而且……而且近五年以来，鬼谷销声匿迹，再也未曾危害江湖！”他本来讷于口舌，此刻却越说越是流畅：“您年不过三十，鬼谷当年四处杀人放火的时候，您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冤有头债有主，本就不该将鬼谷所有的账算在您头上。”

温温哧地一声冷笑：“那镜湖派的灭门惨祸和岳阳城锦筵坊的人头案呢？”
曹蔚宁正色道：“阿湘告诉我您三年前已嫁入四季山庄，此后一直绝迹江湖。我纵然不信她，也该相信四季山庄的周夫人。您既肯为了嫁人离开鬼谷，就更不可能让鬼谷的恩怨牵连到夫家，这两件案子虽然牵涉到鬼谷，但是非曲直尚需查证，不可轻下结论。”
我心中轻咦了一声，没想到这傻小子倒还有些见地。
温温的语气和缓了许多：“所以，你并未将我的身份告知他人？”
曹蔚宁傻傻地摸摸头：“额……高盟主性子火爆，嫉恶如仇。我若将您的事告诉他，恐怕他会当场发难。等我将来回到清风派，自然会将一切禀报师父，请他老人家劝说高盟主，大家合力，查清事实真相。”
“真是个傻子。”温温叹道，“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人灭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