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之影——王座守望者第一章(4)

我和值班官员对视，她很快来到我身边。她是奥特拉玛人，正如许多他的身边亲信一样。
“总理，”她鞠躬，“感谢您这么快赶来，他在里面等您。”
她领着我穿过人群，来到他的私人房间。巨大的镀金门在我身后关上，将一切喧嚣隔绝在门外。我站在一个吊顶很高的房间。冰冷、灰色的灯光透过窗户，这间屋子里隐约有一股味道，我想是鞋油。这里的陈设：古董桌椅和做装饰用的柱子，我想应该是几百年的古物了。一大套精密计时表被放在防弹玻璃陈列柜里，一尊黑曜石圣吉列斯雕像伫立在角落。
值班官员退出了房间，这就意味着我在这个房间里孤身一人，当然，我和他共处一室。
在我进屋的时候，他看向我，从沉重的桌子前站起身来。他的身材不是他身上最具冲击力的一点，尽管这很难忽视。他用坚定的眼神注视着我，别人曾警告过我他的这种眼神。他的表达中没有流露出任何在评判你的神态——没有任何公开的批判——但依旧，不知怎么，你依旧会感到罪恶，就好像你的罪恶被突然揭露，而你只能仓促地为这些罪恶寻找借口。我很确定，非常确定，他无意进行评判，因为他说话时声音相当平静，甚至是热切，但他却无法脱离其本质和所见所为。要我不这么想是不可能的，除了不称职，我想我感觉不到任何事。

“总理大臣，”他用更正式的头衔称呼我。
“基里曼大人，”我向他鞠躬，“您想见我？”
他微笑起来，然后做了一个简短、只持续了一会儿的手势。他的脸庞呈现出一种贵族式的英俊，但也流露出军人的刚硬和伤疤。我知道他的年纪，至少知道纸面上的数字，但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他看上去让人依旧很熟悉，让我想到那些国教的雕刻家一定为他的雕像找到了非常准确的模特，这些雕像在千百年的岁月中遍布所有人类世界，被雕刻成常人大小以鼓励大众的奉献精神。
“我几周前就想见你了，”他向放置在靠近窗户位置的两把矮椅子做了个手势，“当时间缺乏时，礼数往往不周，还请谅解。”
我坐在他对面，面前是外界的景象：闷燃、发黑的尖塔在灰暗的天空下延伸着。
“您无需道歉，大人。”
按照严格的规定，他无权管辖我。他在泰拉政务院毫无官阶，他是一种我们前所未见的东西，在那时他还没拥有帝国摄政的头衔，也没有恢复他在过去的那些千年里一直担任的领主指挥官一职。按照帝国律法，我甚至没有义务和他说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