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之影——王座守望者第一章(6)

所以这才是这次召见的目的，为了警告我即将到来的上层关系破裂，他知道情况将会十分危急。我们只是刚刚来到一个时期，我们认为这个时期自己也许能从这一审判之时生还，而这一脆弱的希望在很大程度上系于我们当中的他。他一旦离开，很难不让我们想起自己是真的多么虚弱。
在他面前，我无法隐藏自己的想法。他一定已预计到了这些想法。
“泰拉还处在极大的动荡中，大人，我们的掌控还只能维持在城墙之内，如果您在局势稳定前离开……”
他阖上眼，我也不再发言。在那一刻我察觉到他已十分疲倦，无尽的需求和希望都压在他肩上，这是一个正常的反应。回首过去，猜测他每一次会议都是以这种方式结束：和恳求获得更多帮助、指导和保护的人交谈。
“帝国在燃烧，”他的声音坚定而平静，“我在这里每待一个小时，待在我父亲的高墙后面，另一个世界就会沦陷。我的决定已下，这是正确的决定。我只要求你在我离开后不要让这里改弦更张。”
我鞠躬告退，脸颊微微发红，“谨遵您的命令，大人。”
在此后的时间里，我尽其所能使自己的保证不沦为空谈。我理解决定制订背后的原因，我尊重决定，决定应该有始有终。

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正确的。一位原体就像一个神明，是远超我们希冀能去理解的力量的掌控者。但即便是国教也从未告诉我们，他们是不会失败的。对于像我们这种有一些特权来了解一点历史的人来说，他们也会犯错，而神明犯的错要比凡人犯的错误要大。
他这么快就离开泰拉明智吗？即便今天我也不知道答案。也许他别无选择，也许他留在这儿会更好。
这是历史学家要考虑的事，对那些活得足够长来回顾这段岁月的人来说。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们要再一次孤军奋战了，就在那些敌人逼近泰拉要把我们毁灭却并未走远的时候。在这方面，一切还和过去一样。宽广的帝国将有基里曼来保护，为远征军一马当先在虚空中用火焰划出一道弧线。留在泰拉上的只有我们，就像这段传奇之日开始时一样。我们不得不去相信，不得不去祈祷，这对我们来说就够了。
记住这些很重要，考虑到当时我们所做的事来讲，我们所知道的却少得可怜。
这对于我们来说从来都不容易，身居帝国的心脏，却要精确地理解在帝国的最边疆发生了什么。没有比卡迪亚的事更能说明这一问题的例子了。这个世界数千年来一直是我们防线中的锁钥之地。按照固定的时间间隔，来自人类帝国疆域各个角落的士兵被派驻到这里，整个星语合唱班来监控其状况。但依旧，当大掠夺者终于率兵攻击它的时候，我们直到战争结束之前都几乎忽略了那里发生的一切。星语厅总管凯拉普林是对的，他早在灾变发生的很久之前就向我们警告。我们中的许多人也确实在最坏的结果发生前多年就开始恐惧，并一直为这场灾难寻求应急计划。但直到卡迪亚沦陷，我们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不能确定这个次星区的确定位置。提瑞恩估计在诅咒瘢痕出现之前至少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诅咒瘢痕）的出现是我们失败的决定性证据，它最终扩展到了太阳系，在我们的古老壁垒上造成了严重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