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之影——王座守望者第一章(3)

我胆怯了，这我要承认。我和强权人物一起长大，不会轻易感到害怕，但他不同。
我径直前往，留下末底改堆积如山的图像反馈前弯腰。我快速跑回自己的私人房间。非常不符合我习惯的是，我仔细检查了自己的仪容。我会不会让他觉得幼稚可笑，作为一个新晋之人，在很大程度上未经考验，我会是他新建的指挥链上的一个薄弱环节吗？有可能他召见我只是为了将我革职，正如他已经解除了许多高级廷臣的职务一样。如果这么快便被逐出办公室，我得承认，这会有损我的自尊。在前往觐见的过程中，我在不停复述自己的观点，希望能在他的面前有足够的信心来发表这些观点。
他居住在圣所其中一个古老的节区之中。这些节区距离我足够近，以至于让我能走着去觐见他，穿过一团内部的走廊，这些走廊上并没有开向外面的窗户。在走路的过程中，我穿过了古老和现代的混合体——无价的金色雕像紧紧依靠着机械教的线缆圈。上好的地毯被卷起，露出了下面闪闪发光的机器底坑。修士和圣贤士围绕其奔走，戳戳点点并维修、修复并干预着它们。我们所有人看上去都忙忙碌碌，投身于伟大的复兴之业，我们知道摄政的眼睛注视万物，即便是最小的细节也可能引来他的关注。

这便是内宫的巨大体量：尽管我利用了几条助推代步过道和特权通道，抵达他的住所还是花了一些时间。他所选的房屋一定或多或少和他第一次在此居住的房屋相似，那已是一万年前。鲜少变化也许对他来说是一种安慰。他带来了星际战士作为卫兵，这也是此前从未在这里发生过的一些事。
最终我抵达了巨大的拱形前厅，这里充斥着描绘九位原体在进行神话中的古老战争的壁画。看到这些画像伫立在大理石大门前，我并未感到舒适。它们完美的静止、寂静无声，脸庞隐藏在戴着金色翅膀的面具后面。我知道，原体们穿越整个银河才来到泰拉。画像中他们的盔甲精良，但也带有战斗带来的缺口和刮痕。我很好奇他们会觉得泰拉怎么样，现在他们的画像被立于此处，但当然没人过问他们的意见。就我而言，他们就像魔像，可以经由鲜血或咒语赋予生命，但与此同时身体却由惰性物质组成。在我经过他们的画像，思考这一精神意象的时候，他们毫无反应。
他并非尽让士兵围绕，远端的房间内还聚集着大量平民仆役，大部分人身着带着蓝色内衬长袍的奥特拉玛长袍，一些人身上带着泰拉的徽记。他们中的一些人归我指挥，另一部分则因别的原因而为我所知，但在我从他们中走过的时候，他们并未试图和我对视。在他们头上，水晶吊灯闪闪发光，他们的便鞋所踩着的是精心编织且设计繁复的地毯。古老的壁画和油画中英雄那冷漠的脸庞凝视着人群们。在这些房间内对话的低语声一如既往：低沉、紧急、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