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40）(3)

巨剑带起的风撕碎浓雾，但就像当初亚历克斯所遭遇的一样，切碎的雾气很快就会随着叶莲娜的每一次挥刀而再度笼罩。双方并非没有交手，相反，刀与剑已交击了数十次。每一次都是叶莲娜刻意顺着劳耶尔的剑势出刀，试图引偏这柄巨剑，但每一次都只能被反震的手腕发麻。反观劳耶尔，他并未受到太多影响。战至此时，他便于适才的老人一般疑惑。
这样的武器最适合匿踪，明显是刺客战法的利器。但叶莲娜身上如有光芒闪烁，每至一处也必然令人看清她的所在，又是格外堂皇。功诀与武器完全在两个极端，反而是哪一者的优势都无法发挥。
但为什么叶莲娜要选择这样的武器？
“只是这样吗？”劳耶尔问道。
“当然不止。”叶莲娜凌厉地回复，她想，如果自己手中有柄够分量的兵器大概会轻松不少。
“那娃娃与劳耶尔对战很吃亏。”隔着浓雾，老人轻声道，似是叹息。劳耶尔的确出了力，但也的确没有出全力，不然他此时不会只取守势——他在大部分时候都不会用攻势。
“倒也未必。”星想到那一夜的惊雷。
杨柳茵茵，见证了太多生死便易老，所以柳叶很老。

“胜与负的差别只在一击。”老人说道，“劳耶尔给了那娃娃这个机会。”他移了心神，这样的战斗不值得他专注很久，在他这个年岁，有时候身边的花花草草比刀光剑影更令他喜悦。所以他更想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我也给了他们机会。”
一剑西来，人如电，剑如电，层云中撕裂黑色的闪电。
老人转过身，牵起那垂下的柳条，无比珍惜，就像珍惜自己的生命。
那一剑本该直入老人的后心，却因为老人的动作落空。而那柄剑前，站着霖冽。
“妈妈咪呀！杀人啦！”霖冽怪叫一声，他本能地向后一仰身，让过这剑，为了维持平衡而翘起的腿无巧不巧地拌了那人一下。于是这刺客失了平衡，向前跌去。
这一系列变故太快，也太巧。快到令人来不及反应，也巧到让人瞠目结舌。但星却能更快，不是动作更快，她可以让自己的思维更快。她的双眼一眨，再睁开时已充斥血色，那飞速向前扑出的刺客的动作就像被高速摄像机放慢无数倍。她抽出腿边的手枪，这一枪却不是瞄准刺客，因为身体动作上来不及。星瞄准了前方的地面，她想要一击必杀。
子弹在此时出膛，特殊结构的空间弹在地面碎裂，倾斜的角度令弹片弹起，自下而上拦在刺客的去路上。奇异的力量附着在每一块弹片上，没入刺客的身体，爆发。那人仿佛没有中弹，继续向前扑出。冲进雾中。眼中血色消退，痛苦冲入脑海，星已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