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40）(2)

“几个人动手，对你来说没什么区别。”叶莲娜盯着那柄黑色巨剑道，“而且她最近受了些伤，不太方便出手。”
“我还没那么脆弱。”星抽出匕首，这一战用枪并不合适。
“既然如此，退下吧。”劳耶尔瞥了眼那匕首，说道。
星顿时有种把枪给这家伙一枪的冲动。叶莲娜握拳越过肩膀，那是一个战术手势，示意停止行动，然后她回头，对星展颜一笑：“交给我吧。”
“去吧去吧，让着傻大个碾死你算了。”星骂骂咧咧地退了数步。她的话很不客气，劳耶尔也不在意，对着叶莲娜颔首为礼。然后他叠放在剑首的双手开始动作，右手握住剑柄，左手向前稍滑，掌根抵住配重块。指向身侧的剑刃旋转，同时指向自己与叶莲娜。
叶莲娜右手在左肩一捶，身躯猛地一挺，行的乃是一个军中礼，只是世界上已不再有很多人知道。她的右手握住刀柄，刀锷处的十字开始变得不真切。她开始拔刀，在众人的预想中，她会随着这一刀的出鞘而冲刺，快速近身。对一柄巨剑，如果不能抢到先机，想要近身是很难的事。叶莲娜的确在移动，只是她开始侧向移动，刀身一圈，浓雾便将自己笼罩其中。她绕着劳耶尔移动，片刻功夫就将浓雾铺满战场。

“咦？”老人似乎不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武器？”
劳耶尔不以为然，在对敌时他的思想往往简单，就像他的武器一样。简单意味着更少的破绽。于是左掌下按，剑尖猛地翘起，带动整柄剑上撩，循这一剑的惯性，他将这巨剑越肩后刺，挪步下斩，再顺势反撩。一柄剑与一个人化成劲气与死亡编织的茧，端得风雨不透。
“这似乎与亚历克斯...”星想起之前贫民窟一战。
“那疯子与劳耶尔没有可比性。”霖冽摇头道，“他那是纯正的以力压人之道，但你们那天在贫民窟看到的已经是他的全部本领，玩不出什么花样。但劳耶尔只用这一套变化应对，是因为他眼中，一套变化足够应付叶莲娜，也想看看叶莲娜要如何破解他的防御。但作为黑翼首领的卫士，怎么可能只有眼前的这些东西？”
“还有一点，那天主教徒乃是陷于杀戮之中；而劳耶尔所做，只是守护，守护老头子我，还有黑翼的众人，哪怕在达克，他也是足够干净的。”老人说道，“这是心境的不同，心境不同，所走的路也不同。”
霖冽明白，这是老人有意提点星，但这话本身却不易懂，尤其是，星根本没发觉这话的含义。
劳耶尔并不急，他此刻的神情专注，甚至虔诚。如此挥动的每一剑也必然趋于完美，完美的简单就是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