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湖（短篇小说）(5)

他要走了……
他走在路上，仿佛是踏上了通往天国的大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充满着憧憬和希望的步伐。他走着走着，跑了起来，很快就会融入夜色中，再也不见。希望他以后幸福罢，我只能站在暗地里祝福着。
可是，他迟疑了。他回头看向了渔舟，是不舍吗？为怎要不舍。他跑回了舟上，拍醒了他的同伴。
“我们快走罢”
突然，村庄传来一阵叫咸声，一束又一束的火把燃起
“走啊！走啊！”他急了
他的同伴仍在沉睡，被叫醒的几个已经有了怒意。
“走！……和我走罢……”他已经有了些哭腔。
最初被他叫醒的孩子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在空中悬停，半晌，不知如何放快终儒地缩了回去，例头做出睡觉的样子。

我不愿再看下去，转身离开。
白鱼被卷入汹涌的鱼群里，鱼们都随口撕咬着这人上与众不同的异类。那条漂亮的白鱼，白得不尘不染的鱼皮，也变得七零八落。
第二天，我没有再看见马丁。我仍拿着钓竿去湖边，可眼前的世界却再无景观。我应该是来消磨意外的假就的，应该再开心一点才对……
风中，湖面激烈地扭曲着，沉默着隐隐咆哮，隐隐哀歌，我的良心越发不安起来，不知为何而焦灼，似有不祥的预感。我终究还是熬不住了，便去问孩子罢。
几个月前，一个身着破陋的男人带来了两个孩子。一个叫马丁，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另一个是马丁的十岁的哥哥，叫克多。那个男人的家庭应该是很缺钱，最后讲定每个月五美元的工钱送过去。主要打量了一下这两个孩子，破亚麻衣，皮黑，都瘦得皮包骨头，还算有精神，但也没有更好的孩子了。主人不算耐烦地挥一挥手，示意他们明天就上渔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