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湖
葱荣的绿木上已经染上一抹淡黄,落叶萧萧。
黄浦江下,杨浦区内,走来了一个人。
他走的很慢。
也走的很稳。
一种已深入骨髓的淡然与冷漠,却又偏偏带着种逼人的杀气。
他走的很慢,可能是因为他正要去做一件事,一件他本不想去做的事。
他走的很稳,可能是他已经胸有成竹,他去做,就要做好,就会成功。
他左掌有剑。
蓝色的剑柄,金色的剑格,剑刃很宽。
站内没见过这把剑的人不多,自从那个金发的女人把它从石头里拔出来之后,不认识的就更少了。
他右手有刀,长刀柄,宽刀刃,上有半月形缺口。
这不算是把名刀,可是握住他的人太有名,于是它也成了名刀。
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匣子,三尺长,两尺宽,外包皮鞘,黄金封口,上面缀着十三颗豆大的明珠。
他背的很紧,不像是背着一个包袱,仿佛像是背着他的命。
那就是他的命!
“ 往竹涧焚香,将松泉试酒。
引曲水流觞,证名士风流。”
“五月初一,酉时,黄埔江下,B站楼前,够胆,就带上你的兵器来!”
酉时日落。
孤霞已至,落叶飘飘。
他终于走到了楼前。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鲜衣华服,黑色劲装,一双眸子像是出了鞘的剑,正盯着树下的一片落叶。
他开口:“我来了。”
“你为什么要来?”
“为了成名!在B站想要成名是不容易的,只有这个法子还容易些。”
沉默。
“你来晚了。”黑衣人忽然又开口。
“晚了?”
“晚了,发出召集令的人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我杀了他。”
“你杀了他?你可知道,他是B站的人。”
“就是因为他是B站的人,所以我才杀了他。”
沉默。
他又开口:“杀一个B站的人,不容易。”
“不容易。但也不算很难。”
“凭什么?”
“凭我姓陈。”
他忽然紧张:“那个‘ 陈 ’?”
“能杀B站的,当然是那个‘ 陈 ’。”
他开始出汗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当第一。当第一,不一定要和你打。”
“不错。”
“那就好,召集令已出,既然我已经到了试炼场,那第一就一定是我。”
“凭什么?”这次是陈在问。
“凭我的剑!”
陈低头看他的剑。
“你有一柄好剑。”陈顿了一下,“也有一手好剑法。”
他昂首接受了这句称赞,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他当然有一手好剑法。
他从三岁开始练剑,练了一十八年。
他有天才,他肯吃苦。
他的心也够狠。
所以他有一手好剑法。
“但是不行。”
“不行?”
“不行。因为那个人也来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