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撒旦赌局——不务正业撰写的鸟憨文(8)

第三章
楼下的铃铛毫无征兆地响起，打破了难捱的沉默。
这间马蒂察一向都是半自助经营，顾客们进店选好书后，按书上粘贴的价码往门口的木箱中支付相应的费用后便可以离开。只有出现紧急情况时才会拉响大门边的铃铛。不过这种方式几乎形同虚设，大部分人宁愿走到楼梯口把三位负责人喊下来。
今天是“三柳”接管店铺以来首次听见铃声。
“一定是出什么事啦，你下去看看。”柳蒂奇拍拍桌子。
“嗯…”柳比扬基奇拖着长音回应，慢慢地起身，走下了吱嘎作响的楼梯。
他刚走到拐角就看见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高个子是路对面土耳其咖啡馆的老板，“三柳”的同学，波斯尼亚人阿利雅•阿甘斯帕希奇。矮个子是个黄皮肤的女孩，短发染成茶色，穿着一件印着四个奇特的白色字符的黑外套，她正低着头，不停地用白皙的手背擦着眼泪。
“哎哎，我说小姑娘，你别哭，你有什么事找我们啊？”柳比扬基奇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包纸巾交到女孩手里。
“Hvala。”Hanser轻轻地说，但在柳比扬基奇耳朵里不啻于听到了一声炮响。

“你你你，你会克罗地亚语？”自恃见多识广的斯拉夫人却在Hanser面前手足无措。
“我教她的。”一旁的阿甘斯帕西奇说。
“你出来，我有话问你。”柳比扬基奇把手放在波黑人的肩膀上，推着他走出了书店。
“什么情况，你的女儿？”
“她比咱俩年龄都大，而且我哪来的中国亲属啊？”
“那这是…”
“你先别问，把楼上那两个人叫下来，去我店里细说。”
柳比扬基奇再次拉响了铃铛，一边拉，一边喊：“Milo，Rado，下来！”他连续喊了三遍，才听到楼上传来柳比米切夫懒洋洋地回复：“Qu'est ce qui se passe？”（法语：怎么了）。
“Descends, quelqu'un te cherche. ”（法语：下来，有人找你）柳比扬基奇搜肠刮肚才找到这么几个法语词汇。
柳比米切夫刚走到楼梯转角就看见了那个中国女孩，他情不自禁地低呼一声“Hanser,quel dieu.”（Hanser,真是天意啊。）
“你和她认识？”柳蒂奇怀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