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撒旦赌局——不务正业撰写的鸟憨文(6)

“你干脆和罗科说，再欠三个月，够半年，然后咱们三个自觉地搬到内务部住。”柳蒂奇挪揄道。
“他是犹太人吗？催得这么紧，还让不让人活了？”柳比扬基奇持续哀嚎。
“行啦！摸摸良心，人家已经仁至义尽了，明知道咱们干的买卖不太正，还把房子租出来，而且从来没因为房租问题堵过门，这样的人全巴尔干你能找到第二个吗？”柳比米切夫说。
“不过咱们确实该考虑一下吃饭的问题了，总守着书店也不是个事。每天留一个人看店就行，其余的出去打零工。”柳蒂奇咬着下唇，看向柳比米切夫：“我记得你之前和几个马其顿人组过乐队？”
“是，大概两年前在谢苗•卢科夫斯基的夜店干过一段时间，当时他那缺人手，我又正好没事干，就拉了四个音乐社的同学过去捧场，一来二去就成常驻歌手了。后来因为我专心于书店的事就淡出乐队了，反正乐队里又不缺一个会吹口琴的，不过他们的联系方式还留着。前两天他们还问我要不要去杜布拉瓦参加一个小演出，我没回复。”
“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柳蒂奇说。
“好吧，我很久没练口琴了，吉他也是稀松平常，就当做是一次旅游好了。”柳比米切夫咂咂嘴。

“记得演出完了上交公款。”柳比扬基奇大笑。
“我又不是欧洲好声音冠军尼娜•克拉伊奇。赚不了1亿。”柳比米切夫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打字。
“说起来你好歹也是《环球周刊》的撰稿人之一，你怎么现在也不动笔了呢？你当年声讨米兰•阿契莫维奇（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南斯拉夫著名投降派人物）的那篇文章堪称经典，真正意义上诠释了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简直不像是一个大学生能写出来的。”柳蒂奇把头转向柳比扬基奇。
“我都打算封笔了，妈的现在的文章有什么好写的，落后时代，涉及时政，借古讽今…全他奶奶的成退稿的理由啦！你告诉我，这文章还他妈的怎么写？”
“你可以去写点历史钩沉嘛，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别加个人评论，就尽量去客观地描述，给读者们做个科普。”柳蒂奇小心翼翼地建议。
“嘿，别给我提什么历史科普，一提我就来气！首先，那种文章不咸不淡，写着没有意思，喜欢历史的人自然会去找相关书籍研究，不喜欢的根本不会看这篇文章一眼；其次，我怎么没有写过，我当然写过，我还专门跑了一趟韦莱比特山区（注：克罗地亚南部，濒临亚得里亚海的山脉），探访当地的克罗地亚人，研究他们与乌斯塔沙（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克罗地亚法西斯党派）的关系。结果回来就不让发表，他们连看都没看，直接把文稿给我退回来啦，我四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啊？”柳比扬基奇越说嗓门越大。